我有些困惑,大京出现几例怪病,为何要专门传书于我?之前我们分头办案时,也只是我将自己查案的过程告知陆休,从未出现过他将自己的情况告诉我的情形。
临行前陆休预感有事要发生,或许这便是他将大京发生之事通传于我的理由。想到这里,我也不由得不安起来。
次日一早,莺歌就来敲我房门,我赶紧给这位姑奶奶开了门。
莺歌一进门便问道:“今日去哪里查?”
我想了想,道:“死亡现场并无线索,只能再从尸首想办法。这么多天过去了,眉姨的尸首肯定不在殓房,只是不知仍放于义庄,还是已经下葬?”
莺歌犹豫了一下,道:“眉姨无亲无友,走得又突然,应该无人张罗下葬之事。”
“好,义庄怎么走?”
“一两句说不清楚,我和你一起去。”
我正要拒绝,转念一想,我们在明凶手在暗,将莺歌独自留在客栈反而更危险,于是点头答应。
这一路我们都捡着偏僻之处走,我本是外地人,莺歌也素面粗衣,倒是没碰上认出她的人,终于到了义庄门口,我小声对她道:“我进去就好,你在这里等着。”
莺歌瞪我一眼:“瞧不起谁呢?我又不是没见过死人,不会害怕的。”
我安抚道:“你当然不会害怕,但你与眉姨感情深厚,天气炎热,尸首肯定不太好看,你进去看见了难免要伤心。”
莺歌一滞,咬了咬牙道:“不会,我不会碍你事的。”
我劝她也不听,只好带她一同走进义庄,看守义庄的人正在门口坐着打盹,我们也没惊扰他,径直往里走。
吴陵天气本就比大京炎热,就算有冰块水银,义庄里还是有了尸臭味,不少死尸模样也变得有些可怖,我偷眼看看莺歌,只见她神情还算镇定,只是脸色煞白。
终于,在一具衣着华贵的女尸前,莺歌停下脚步,眼圈一下红了。
我示意她站远些,然后轻轻掀开蒙着死尸的白布,果不其然,这么多天过去,眉姨已是面目全非,根本无法从脸面判断死因,我将尸首翻动了一下,但也只能大致判断出并无外伤。
看来必须动手切剖了。
我犹豫了一下,对一直在我身后死死盯着眉姨的莺歌道:“我需要剖开尸首看看,你再站远些。”
莺歌紧紧捂着嘴,摇了摇头。
我掏出匕首,专心致志地忙活起来,没过一会儿,就听到身后匆忙离开的脚步声,以及远处的干呕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