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本官定会成全于你!呵,早知如此,当初给皇上回禀时,就应该少给你留几天!”
“你——”我睁开双眼看向他。
见我终于有了反应,郑伦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阴笑:“是本官,你迟迟不肯说出苏断山下落,本官自然要禀告皇上,说若非死期将至,你定然不会配合,好在皇上圣明,准了本官的进言。”
原来七日之限是他的主意,我双目喷火,拼命压制住自己打人的冲动。
郑伦凑近铁栅,冷声道:“别以为你是特使就有多了不起,与本官作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看那苏断山,在军中风光无限,可惹到了本官,还不是生死未卜?”
我猛地站起身来,冲到铁栅旁:“此案是你陷害苏将军?”
郑伦闻言一怔,失笑道:“怎么可能?你是坐牢坐糊涂了吧。苏断山杀我粮官,本官早想收拾他了,正好此次他又背上命案,触怒龙颜,才令本官有机会报这个仇怨。”
那就好,我又走回角落坐下,想想也是,看他这小人得志的样子,顶多只能落井下石,杀人栽赃之事,他是没胆子也没本事做的。
“陈特使,”郑伦眯起眼睛,再次开口,“本官以死限相逼,其实是在帮你。你想想,皇上明知本官与苏断山有隙,却特意派本官前来协助查案,分明是想要苏断山的命,所以啊,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赶快交代苏断山的下落。”
他的话令我大大吃了一惊,我确实对什么朝野政局一无所知,但仔细想来,他说得不无道理。现在谁都知道,郑伦恨极了苏断山,可皇上偏偏派了他过来,只要有他在,一定会不择手段让苏断山变成杀人凶犯,难道皇上真的是想借郑伦之手要苏断山的命?
我越想心中越乱,郑伦见我半天不开口,哼了一声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不肯说,就等着掉脑袋吧。”
“这样急匆匆杀了我,岂不是更找不到苏将军的下落?”我忽然说。
听到我的话,郑伦不仅不急,反而笑了,看着我轻声道:“你以为,我当真想要找到苏断山?”
我愣住了。
“若苏断山好好地待在寺中,想给他定罪还有些麻烦,毕竟那陆休的厉害谁都听说过;没想到他居然自己跑了,这一跑反而坐实了嫌疑,只要他不出现,就要顶着杀人罪名东躲西藏,躲得越久,越难翻案。”
郑伦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寒意,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饶是我再厌恶郑伦,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是啊,逃了反而有嫌疑,苏断山为何要逃?这是我至今仍想不通的地方。
“如何?陈特使想交代什么吗?”郑伦又问。
“滚。”我冷冷地道,再也没有精力维持面上的客气。
郑伦满脸冰霜,跺着脚要走,刚走两步,忽然又停下,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话:“我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怔,转头看向他,既然如此,为何还一副要置我于死地的架势?
他似乎猜出了我在想什么,道:“可谁让你与苏断山走得太近?可惜了。”说罢,他上下看了看我,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