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锣长老一愣,下意识看了眼玉台上点燃的香。
还有一小撮未燃尽。
于是脸上露出一个微笑,长老把刚摸到手边的锣又放了回去。
擂台上,浑身染血的褚泽明稍稍平复了一番因为赶路而有些不稳的气息,心中庆幸无比。
幸好……赶上了。
青衫道长有些遗憾。
本以为自己要走一次运不战而胜,没想到对手最后关头竟然赶上了。
他从打坐的状态中站起身,拂尘轻轻往后一甩,对着褚泽明执礼道:“在下戴上户,这番得罪了。”
说罢,猛地甩出拂尘,拂尘瞬间化作万丈白丝,铺天盖地朝着褚泽明袭去。
褚泽明挥出琉光剑,锋利的剑刃轻而易举便砍断了朝自己缠来的拂尘。
熔过残剑的琉光剑和一般的法器不同,经过锻铸后已经生出了属于它自己的剑灵,戴上户的本命拂尘虽然也是一件难能可贵的宝器,但是在琉光剑的剑灵威压下,根本就不值一提。
收回拂尘,看了眼切口整齐的断裂处,戴上户的表情有些难看,“你是什么怪物,怎么这么强?”
面前的男人浑身血淋淋的,身上气势骇人,胸口衣衫内还挂着一条黑不溜秋的蛇,手里长剑不停地嗡鸣,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角儿。
褚泽明没有应戴上户的问话。
这几日的生死存亡让他所存精力无多。
他必须要尽快结束比斗,体内的灵力已经压制不住了,在擂台上突破并不是一件好事。
褚泽明运转周身灵力,恐怖的力量以他为中心逐渐凝聚,散发着红芒的琉光剑隐隐作响,破烂的玄衣猎猎,身上脸上皆一片殷红,早已经分不清是人还是妖兽所流出的血。
台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没有人说话。
擂台上,蕴含着恐怖力量的一剑劈下,悬在青衫道长的头顶。
再往下半寸,他便要命殒当场。
仅仅只是一剑,同为金丹中期的青衫道长便败北了。
褚泽明死命压制着体内的灵力躁动,等到负责擂台的长老上台敲响了胜利的锣鼓,褚泽明都来不及跟师弟们报平安,直接飞奔下擂台朝着远处飞去。
“师兄怎么了!?”
“追上去看看!”
众弟子见状,慌慌张张地也跟了上去,只留下几个接下来要打擂台的弟子焦灼地停留在原地。
离开归元派,褚泽明在方圆百里外的一处荒山停了下来。
一剑劈出一个洞府,然后钻了进去,在外面布下一层结界之后,褚泽明才放心地闭上了眼睛,任由体内灵力冲击壁障。
不一会儿,天空出现一小片黑沉沉的乌云。
云层中雷电若隐若现,恐怖的雷劫正在酝酿。
玄墨带着众师弟赶到,第一时间便看见了褚泽明闭关位置的上空,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师兄突破了,还引来了雷劫。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师兄接下来应该是晋级金丹期巅峰吧?”其中一个弟子突然说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更加震惊了。
一般修士,只有渡大劫的时候,才有小概率几率引来劫云。大师兄仅仅只是突破个金丹巅峰,就能引来劫云?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皆是写满不敢置信。
“轰隆——”
一声可怖的雷鸣响起,一道直径约莫半米长的雷电朝着褚泽明的位置狠狠劈去,紧接着,数十道雷密密麻麻降下,整整一炷香过后,雷才消失,头顶的劫云缓缓散去,众弟子心惊肉跳地看着被雷劈塌掉的洞口。
一声巨响。
堵住门口的石块全部掉落,一个浑身漆黑,衣衫破烂成布条,气势凌人的男子从洞中走了出来,一条漆黑的四头小蛇紧紧地缠绕在男子的手腕上,不是褚泽明又是哪个。
“大师兄你没事吧?”玄墨说完,正欲飞身上前,岂料一个人影比他动作更快。
——是越莲。
“大师兄你没事吧?”
不动声色地挡住众人的视线,越莲的眼珠子几乎黏在褚泽明的身上。
褚泽明先是一愣,然后注意到他目光正盯着自己只剩几根布条相当于没有布料的身体,一挥手,一件漆黑的玄色衣衫再度出现在他身上。
褚泽明黑着脸道:“没事,我先回去洗个澡。”
回到驿馆,褚泽明洗了个舒服的澡,重新变得干净整洁,褚泽明这才重新套上一件崭新的玄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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