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找到玉玺,也就好了,最起码,可以调兵遣将啊。虎符不在上京,加盖了玉玺的圣旨也是管用的。提前调遣兵马,守卫上京,也好有所准备。
不对,清欢冷不丁地回过味儿来,明白了老爷子的良苦用心。
玉玺在手,大家第一个想法就是调兵遣将。假如二皇叔的余孽真的就藏在地方驻军里,那岂不正好就给了这些反贼进军长安的正当理由吗?到时候倒戈相向,才是措手不及。
反正,敌不动,我不动就对了。
这两日,前来吊唁之人络绎不绝。
清欢挺着个大肚子,莫说跪了,就连坐着,时间久了,都受不住。这戏演一会儿就要歇一会儿,养胎,禁不住折腾。
里里外外,全都靠于副将一个人打理。跑得腿儿也快断了,嗓子也哑了,胡子邋遢的,甭提多憔悴了。
偏生还有那种不长眼的,跑来麒王府,借着祭奠的借口,瞅着于副将是个大老粗,觉得好骗,于是拐弯抹角地想从他嘴里探听口风。
这一天下来,急得于副将是脑门蹿火,后槽牙都疼,将这些人骂个祖宗十八代。
好不容易等到夜深人静,麒王府闭门谢客。
再有两日,麒王爷就能入土为安了。
想到这里,于副将心里是那个恼。自家麒王爷可怜啊,年纪轻轻就征战沙场,好日子没过几天,最后还落得一个马革裹尸。只剩下麒王妃与小世子孤儿寡母的,日后这日子怕是不好过。
想到这里,这个堂堂七尺壮汉,就恨不能再嚎啕大哭一场,表达自己的悲愤之情。
抬起手来揉揉自己红肿的眼睛,就这么一闭眼的功夫,他就觉得自己头顶处有冷风“嗖”的一下就飘过去了。
脖颈子都渗凉。
这绝对是股妖风,不对劲儿。
他猛然抬头,望向头顶,什么也没有,只有被墨染得漆黑的夜空。
多疑了?
于副将这几天警惕性正高,稍微有风吹草动就立即警戒起来,有点草木皆兵。
他吸吸鼻子,瘪瘪嘴,抹一把眼泪,继续伤感。
就这么一低头的功夫,就觉得头顶处,又是“嗖”的一阵凉风,就连头发都被吹起来了。
这一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头顶上肯定有什么玩意儿一晃而过。
他一点脚尖,“噌”的一个旱地拔葱,就上了房顶,四处扫望。
还是鬼影都没有一个。
他一屁股就坐在了房顶上,一个大老爷们,哭得“呜呜”的,甭提多伤心了。
“王爷啊,末将知道您走得不甘啊,您肯定放心不下王妃娘娘和小世子啊。可今儿还不到头七呢,您咋就提前回来了?王妃娘娘伤心过度,今儿都晕倒了好几次了。您可别吓唬她啊,在一边瞅瞅就行了。”
数落了半天,就听着灵堂里的方向,“砰”的一声闷响。声音不大,但是他听力好啊,顿时就支棱起来了耳朵。
完蛋,肯定是真的吓着王妃娘娘了。她就算是胆子再大,自家王爷被震天雷炸得支离破碎的,谁瞅着不瘆得慌啊。
他顺着青瓦就出溜下去,朝着灵堂的方向就一路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