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样的青灯孤影,茕茕孑立?与在尼庵又有什么区别?
南山尼庵里,好歹还有你我的一夜回忆,聊以抚慰心里的苦楚。这王府里有什么?我留下来,看王爷与姐姐举案齐眉,恩爱缠绵吗?”
这样一说,令慕容麒更加愧疚。他原本就是重情重义之人,面冷心热,听她说得凄凉,心里不是滋味。
“你不要一时意气用事,你如今还是如花的年纪,会遇到更好的人,犯不着这样赌气。”
冷清琅几乎是泣不成声:“君如磐石,妾似蒲苇!王爷可以在短短三个月里忘掉清琅,喜欢上姐姐,可清琅做不到。既然已经认准了王爷,将清白都交托给你,这一生一世就绝对不可能再有其他的想法。”
慕容麒有些为难。她犯的不是十恶不赦的罪过,只不过是招惹了冷清欢,触犯了自己的底线,可自己不能为此就降罪于她。
如何安排冷清琅的出路?纵然她有错,作为自己曾经的女人,慕容麒也希望,她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清琅,你是知道的,那夜里你我全都中了合欢散,情不自禁。所以,名份我可以给你,可是,有些事情强求不来,不能太多。”
慕容麒的话,直接印证了冷清琅的猜想。那夜里与冷清欢欢好的人果真是慕容麒!
冷清欢怎么能这样好运?慕容麒又怎么会凑巧出现在南山尼庵?
幸好,两人还没有捅破这一层窗户纸。
她狠狠地咬着下唇,再次生出阴狠的毒计来。
“清琅明白,这些日子与姐姐之间有些过节,令王爷不喜,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让清琅离开。您有喜欢谁的权利,清琅不勉强,我所想要说的,只是,您只看到了我对冷清欢的不择手段,您可知道,我与她之间为何有这样深的积怨?”
慕容麒没有说话。
冷清琅继续道:“你也只知道,那夜里我们中了合欢散,情不能禁,您可知道,那药是谁下的?”
慕容麒面上一凛。
冷清琅苦涩一笑,笑着笑着便泪流满面:“不是别人,正是我这个好姐姐冷清欢!”
慕容麒身子一震,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不可能!”
“王爷就这样相信她吗?她在闺中便水性杨花,与别的男人私通,结果被我发现。她害怕我会将此事张扬出去,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生出这样歹毒的计策来。
那夜里,我在佛前点燃的檀香,就是她暗中做了手脚掉包的,里面掺杂了合欢散。非但如此,她还暗中寻了两个泼皮,偷偷溜进尼庵,趁机毁我清白。
那夜里多亏遇到了王爷,否则,我早就是声名狼藉,怕是以死明志了。女儿家的名节大如天,她毁我名节,这样的奇耻大辱,难道我不应当恨她吗?
您只看到我曾处心积虑地对付她,可曾问过我一声缘由?我们两人究竟谁对谁错,王爷又如何评判?只有我是那种工于心计的女人,冷清欢何尝没有用过这样卑鄙龌龊的手段?”
慕容麒愣住了,南山尼庵,佛殿,含有合欢散的檀香,还有殿外突然莫名其妙出现的两个泼皮,一一印证,冷清琅话里的真假。
又想起那日在茶舍,冷清欢骤然闻到房间里金二等人点燃的合欢散,突然变色的反应,还有自己曾经为此升起的怀疑与揣测。
紧紧地攥起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