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六十年大年初一。
按规矩,康熙得一大早起来,穿着冠服,到摆设了酒果供案的交泰殿,拈香行礼举行“开笔仪式。”
叫花子都要过年,何况皇帝,所以皇帝也享受到了春节大假的福利,除了大事,一般不办公。只是今年有点例外,康熙虽然封了笔,停了用玺,但却叫值班大臣们将每天的折子都呈给他,对每一个折子都做了口头指示,让一帮大学士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而老十当时也没多想,只是觉得康熙这样也好,至少九阿哥会少挨点骂,要是康熙实打实的度假,那没准一天5个时辰都在骂九阿哥,剩下的除了睡觉时间,其余时辰,肯定一大半都在骂自己…
可今儿,老十却是肠子都给悔青了,自己的皇阿玛是谁啊,那弯弯肠子可是能将他自己都绕晕的角色,没做一件事那可都是有深意的,自己怎么就这么疏忽大意了呢!
老十其实还是很有勇气直面自己的失误的,昨天在郁闷了一阵后,对即将可能面临的窘境,老十只剩下两个字的感慨“活该”—--老十认为,康熙那么多的反常举动他竟然都没引起一丝一毫的重视,他不该入地狱谁入地狱…
想明白了的老十年三十晚上玩得很尽兴,不仅观看了孩子们的歌舞表演,还亲自上阵,跳了段满族舞,虽然在中途受弘历伴奏的影响踩错了节拍,但并未影响老十的好心情,未曾克扣弘历的压岁钱半分;虽然其木格有些没精打采的,并且坚持不和老十一起共舞,但老十依旧保持了个好心情,索性拉着硬腰杆的弘历一阵乱舞,逗得安安咯咯笑个不停,弘参和弘丰则捂着肚子,夸张的在屋里东倒西歪的走来走去,以肢体语言告诉大伙,受不了了,而芳茹则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狂欢的是大清的太子,自己的公公;弘暄也乐不可吱,但却没法敞开了笑,因为弘参和弘丰这两个不负责任的合唱队员不务正业的去演哑剧了,弘暄只得断断续续的给老十哼唱着打拍子…
载歌载舞的老十玩得很尽兴,玩累了后,睡得也很尽兴,若不是其木格死命摇他,没准会一觉睡到响午去。
差点睡过头的老十从睡梦中清醒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告诉其木格,“趁现在还能走,赶紧将安安和弘参他们送出城去,叫他们去城外庄子上给庄户发红包,如果城中有变,便自行赶去天津,我今儿想法子知会九哥。”
老十想过了,与其等九阿哥从监牢里策划越狱,还不如先想法子抗捕。
因是临时决定,所以有诸多事宜要交代面色苍白的其木格,因此,当老十赶到养心殿参加“开笔仪式”时,是爱新觉罗家族里面最晚到的一个,不过,老十却是唯一一个没黑眼圈的,弘暄则是黑眼圈最轻的,其余的就别提了,连康熙都顶着两个熊猫眼。
老十瞅着这状况,瘪了瘪嘴,坏坏的想,皇阿玛该不会是为了证明他的确做了个艰难的决定,特意拿石黛在眼睛周围涂了一圈吧?那他等会儿可得将情绪控制好了,万一痛心的眼泪流了出来,挂两黑泪痕,那不成了千古笑谈了嘛…
因事情发生在昨天的家宴上,所以几个重臣们尚不知情,虽然觉得天家的一群人有点怪,一些人隐隐有点亢奋,一些人又隐隐有点愤怒,一些人又莫名其妙的充满了圣母情怀,但重臣们只认为大概是兄弟间起了口角,都没怎么在意。
“开笔仪式”结束后,大家便簇拥着康熙来到乾清宫东侧祭祖的奉先殿进行祭拜。
庄严的祭祖仪式完成后,康熙的銮驾方前往太和殿。
朝中官员已经早早的侯在了那里,---因人太多,大部分人都站在太和殿广场上。
当钦天监官员高声宣布辰时已到后,午门上便鸣钟击鼓,康熙在乐章声中登上太和殿宝座,耳畔是鞭炮声声。
赞礼官高喊“排班”,百官按照品级列队下跪。两名大学士跪着献上贺表,由宣表官宣读了一篇歌功颂德的官样文章。
然后百官行三跪九叩大礼,以排山倒海之气势三呼万岁,看来大家对康熙发的年终奖都非常满意。
接下来,按照计划,当文武百官行完礼后,康熙便赐座赐茶,百官又再次叩头谢恩。茶毕,鞭炮再响,乐队再奏,康熙下殿,百官也依次退出大殿,贺岁大典告一段落,然后便是丰盛的午宴上场…
但是,上了年纪的康熙似乎记性不大好,在臣子们拜完年后,虽然请大家起了,也给有级别的官员赐座了,但却并没赐茶。
几个大学士觉得有些奇怪,但见老十和弘暄都没去提醒康熙,便也按捺住了没动。
老十可不认为康熙是忘了,老十是觉得,重头戏来了,自然不会动,也没法动,紧张去了。
老十此时已经没那么淡定了,虽然口号喊得响,--说不在意会落得什么结果,但真到判决书快下来的那一刻,老十心情还是很起伏的--,而且老十瞬间改了主意,决定今儿一定要和康熙争个子丑寅卯来,老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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