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荒地,那些妇人都出去垦荒去了,这样来年就不用从土著手里换粮食。”
老十一听,面色不悦,道:“胡闹,眼下人少,大家一窝蜂的乱垦,倒没什么,以后人多了,不等外人打过来,自己就先窝里斗了,附近有多少荒地,派人去丈量一下,离土著人村寨近的荒地,暂不用统计。”
放下帘子后,老十还气呼呼的道:“王徐怎么办事的,一点眼力都没有。”
其木格劝道:“爷,他以前本就没经手过这么大的差事,考虑不周也是正常的,总得给他机会历练,不过,既然想在这建新城,咱们就得好好规划规划,不说别的,就说这些茅草棚,杂乱无章的挤在一起,若走了火,那可不得了。”
老十也对这景象很不满意,叹了口气道:“这岛才占了多少时间,如今迁来的都是过不下日的人,兜里一个子都没有,哪有钱修房子。那些有钱人,家大业大,岂是所搬就搬的,漫说这里,就是水师驻地,这几年也就迁了些中等人家,富豪还一个也没来。咱们这里,还得好好养养。”
其木格想了想,建议道:“爷,这新城该怎么建,得有个大体轮廓,不能等人家建好了,才说人家挡了道,又去给拆了。还有,咱们先盖几处房子,租给这些人住,至于租金,象征性的收点,如此以来,这些人除了出海,也能找到其他活干,以后新来的,也不必一登岸,就愁晚上歇在哪儿。”
老十一听就反驳道:“若租金收得过低,这些人都不自己修房子,那怎么办?爷还得一直给他们修下去啊?”
其木格笑道:“这好办,开头一年,他们免费居住,一年之后,收少量租金,两年之后,租金加倍,三年之后,租金再加倍,超过三年的,对不起,咱不租了…”
老十笑道:“其木格,知道晋惠帝何不食肉糜的典故不?”
其木格自诩历史还可以,但晋朝过于久远了,零星记得的一些知识便都还给了老师,不过,虽然不知道晋惠帝是谁,但何不食肉糜还是知道的,见老十讥讽她不知民间疾苦,便掐了老十一把,道:“有事说事,不许讽刺我!”
老十笑道:“你这法子倒是好的,不过你回前山寨好好打听打听,那些庄户得存多少年的银子才能修一间房?”
其木格哑然,这个问题自己倒从没想过,不过想着如今的房子又不需要打多深的地基,弄些石头,砍些木头,烧点砖,再请两工人,一个月就能修好,想来应该再简单不过了,没想到看似简单,好像也不是普通人家两三年就能实现的。
见其木格有些沮丧,老十笑道:“你这法子其实不错,不过得好好改改。”
其木格点点头,本想再和老十讨论些细节,可不想马车却停了下来,看来老十选的地方离海关衙门也没多远。
其木格下了马车一看,除了知道眼前是一片凹凸不平的荒地外,再无其他认知,只好听着老十滔滔不绝的讲着风水学说,茫然的点着头。
直到勘地结束,准备上马车打道回府时,其木格才想起自己最关心的话题,“爷,这里安全吗?离港口这么近,洋人若从海上攻来,怕来不及转移,而且离土著人的村庄远吗?他们会不会时不时的来骚扰一二?”
老十道:“这虽离港口近,但除了那港口,再无其他海滩可供兵船上岸,无碍的,至于土著人,你就不用操心了,这岛上人烟稀少,他们成不了什么气候。”
其木格想了想,还是说道:“爷,别动不动就对土著人喊打喊杀的…”
老十笑道:“爷有分寸。”
而远处,那些老人和孩子都远远的跟着,好奇的打量着老十和其木格这两个贵人。
其木格见了,对老十道:“爷,既然咱们将他们哄了过来,就得对他们负责,先寻几个大夫过来吧,他们住在茅草棚里,虽说不会受冻,但若一下雨,必定会受凉生病,还有,不如先修他们的屋子,等他们安定了,来的人就更多了,届时咱们的房子也好赶工期,应误不了事。”老十想了想,点点头,“就依你。”
于是,当天晚上,返家的家庭支柱们刚听完家中长辈对敦郡王两口子絮絮叨叨的形容,还没来得及听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叙说,便听到海关衙门的衙役敲锣打鼓的告之:“各家各户会泥瓦手艺的明日去海关衙门登记,敦郡王福晋体恤大伙,要拿私房钱修瓦房让大伙居住…”
一时间,茅草棚立马沸腾起来,劳累了一天的打渔人皆冲出屋去,将衙役围住,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差大哥,没骗我们吧?”“差大哥,收的租金贵不贵?”“差大哥,去做活,管饭不?”…
正在烧火煮饭的妇人也顾不上锅里的食物,与家中的老人一起,满脸急切的站在茅草棚门口,等着当家人带回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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