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元帅身后刚刚听他自诩楷模的几个小吏循着声音四处张望一番,终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哐当!”
“啊!”
“哐当当……”
随着一声尖叫,天蓬府邸的匾额之上,天蓬元帅几个紫铜大字毫无防备的突然从匾额上脱落而下!
巨大的落差让铜字砸到地面之后瞬间按照偏旁部首崩裂肢解,落了一地。
天蓬大惊!不明所以的看着光秃秃的匾额和地面上散落的偏旁部首,一时吓得无语。
奇怪了,太奇怪了。
这元帅府周围,无风无雨。匾额上的字,怎么可能自己掉下来呢?
即便有风,那得多大的风?能刮下铜字,下面的人岂不早都刮飞了?
难道是有人施法?也不对啊。元帅府是有天宫法阵护佑的,谁敢在这里施法,不但法术不会奏效,还应该即可遭到反噬才对!
谁能有这样的法力在此破坏法阵,又不遭到反噬,竟然做到悄无声息?
太奇怪了。
天蓬皱着眉头胡思乱想。府里管家带着家丁,呜呜渣渣的跑了出来,好似天塌下来一般,赶忙查探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啧啧啧……”智清的目光从匾额上移了下来,一边摇头,一边咂摸着嘴唇,抬起右手反复掐指后说道:“不妙……不妙……”
“有何不妙?”天蓬嘴角下压,吓得不轻,喘着粗气横着眉毛问道。
“有何……不妙?哈哈哈……”智清毫无顾忌的放声大笑。
笑罢,又在天蓬诧异的目光之中缓缓说道:“这天蓬元帅落地,又被肢解的七零八落,这不是不妙,难道还要说成甚妙不成吗?”说完,又自顾自的哈哈大笑。
手下众门徒听了,也是马上会意,跟着智清笑的起劲儿。
天蓬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气的攥起了拳头,又不敢打出去,只能站在原地暗暗生着闷气。
“来来来……”天蓬朝着管家他们一众人招了招手。
“快把这些垃圾收拾掉,一个个的也看不出个眉眼高低,杵在那里看热闹,这年月,也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奴才啦!难不成,还要本帅亲自动手……收拾吗?”
说完,天蓬轻蔑的看了一眼智清,冷冷的哼了一声,又转回头朝着管家目光一虚……
就算不使眼色,从天蓬的话里,管家也听明白了意思。
管家原是天蓬元帅从老家带来的愣头青,天上人间,道法一门里知道的事情和认识的人本就不多,加之天蓬向来跋扈,自己也一并跟着狗仗人势。
一人得道,鸡犬什么的多少也要有几个跟着升天。
既然元帅不方便动手,那就只好小的们动手收拾这些没有个眉眼高低的臭道士了。
无知者无畏。
管家带着府里一群小厮,随机开始破口大骂:“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道士!到天蓬元帅府邸班门弄斧的撒野!是不要你们那群狗命了吗!没进门先掉了招牌,活活的一群丧门星!老掉牙的年级还不去死,活着也是碍眼浪费粮食……”
任凭小的们辱骂,天蓬却不制止,这事儿反倒是好办了。
你有小的,谁没有?
智清暗暗又将腰间的吊穗儿向丝绦里掖了掖……
后面的门徒了解智清的脾气秉性,哪用得着他老人家亲自动手。
只一看那吊穗,离智清近的几个门徒便抢先一步催动了法阵。
忍了半天,总算有个信号了。
没有任何肉眼能够捕捉道德信息,管家连带这几个小厮,动作渐缓,脸上开始凝结出越来越浓厚的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