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的时候,这名狼行者还不愿相信,这名西凉修行者,会有能够斩杀他的实力。
李幺幺身后的百多名千绝宗弟子,在看到同门手足向他们出剑的时候,一个个都感到意外、齿冷,行动也慢了几分。在他们迟疑的时候,无数安天宗修行者,已经从他们身旁冲过,淹没了面前的同门修行者。
这支由千绝宗弟子,和狼行者组成的三百人队伍,连一刻都没坚持下来,就被安天宗的汹涌人潮彻底吞噬。
最后几名战死的千绝宗弟子和狼行者,有幸发现面前的修行者,不是几百人,而是有两千多个!
安天宗的大队碾压过去之后,脚步不停,继续在陈青、李幺幺的带领下,冲向千绝宗营地。只留下了几十名门人,收缴战死者的乾坤袋,将里面的香料就地毁弃。
眼看千绝宗营地遥遥在望,陈青忽然拉住李幺幺:“你听我说......”
千绝宗营地,是标准的军营样式,这里死水一样平静。
平静不是因为营地中没人,事实上,营地中尚有一千来名千绝宗门人。只是他们都呆在各自的营房内,全部在盘膝打坐,没有一个人出声。
李君度坐在自己的房间内,正在用一方手帕擦拭手上的血迹,气定神闲。在他身旁坐着的,竟然是原本应该在千绝宗内驻守的周钟黎!后者正在喝茶,面上隐有嘲讽之色。
房间里并不是只有两个人。
另外一个人,遍体鳞伤,跪倒在血泊中,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捂着血涌不止的小腹,气息微弱,看来活不长久了。即便如此,他仍是奋力抬起头,死死盯着李君度和周钟黎,仿佛要将他们一口吞下。
这人,是苏文策。
很显然,方才,在这间房子里,发生了一场短促的激战。
同为囚欲境五品,以一敌二,又是被突然袭击,苏文策落得这般悲惨下场,并不让人感到奇怪。
李君度擦拭完手上的血迹,将手帕随手放在小桌上,看着愤恨难平的苏文策,轻笑道:“本座知道,此刻你一定恨极了本座,那又如何?这只能怪你愚蠢。本座身为千绝宗宗主,眼里岂能揉得了沙子?
“你这个大长老,当年跟本座争夺宗主之位也就罢了,败了也不甘心,还要在宗门网络羽翼,培植自己的势力,你想干什么?权力、尊严这些东西,不属于你,只属于本座。所以,你该死,早就该死了。”
苏文策从喉咙里发出声声野兽般的低吼,“李君度,你会......不得好死!”
他又看向周钟黎,眼神怨毒,“还有你这老匹夫,我就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苏文策对周钟黎的怨恨,比对李君度更甚。
当年宗主之争,就是对方帮助李君度,他才落败,现在,又是这个人,打着驻守宗门的旗号迷惑他,实际上暗地里跟到日月城,为的,不过是跟李君度联手要他的命!
周钟黎讥讽道:“你活着的时候,姑且只能被老夫玩弄于股掌之间,死了,还能翻天不成?可笑!”
苏文策悲愤至极,一口鲜血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