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不嘛!公子是宗传弟子了,难道就不疼爱奴家了吗?”夏荷扬起略施粉黛的娃娃脸,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瘪着嘴委屈的要哭出来。
陈青几乎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李幺幺是什么表情。
然而他还不能表现的太过抗拒夏荷,虽然李幺幺知道他是假苏沉,但旁人不明白啊,这个戏他还得演下去。
“现在有人,你先放开,晚些我再跟你说。”陈青被夏荷蹭得腹生暗火,还得摆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苏沉说夏荷是尤物,可不是戏言。
“哪里有人嘛,奴家眼中只有公子......”
夏荷说完这句话,就啊呀一声惨叫,被人提着后领,从陈青怀里拖出来,一把给远远丢了出去。
陈青嘴角抽了抽,因为他看见夏荷挂在了阁楼的栏杆上。
李幺幺沉着一张能滴出水来的脸,“看看你管教的下人,大庭广众卖弄风情,还有没有一点规矩,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堂堂宗门实权长老,竟然被一个丫鬟无视了这么久,李幺幺没有把夏荷一巴掌拍死已经是修养不俗。
陈青摊摊手,“这哪是我该管的事?”
这是苏沉的职责,他只是个过客。
李幺幺却毫不理会这一点,背着手走进院子,摆着海棠长老的谱,每一步都走了战堂副堂主的威严,“再让我看到你跟不清不楚的女子卿卿我我,我,我就......”
她“我”了两声,硬是没“我”出下文,海棠长老的威严顿时破功。
这句话本身就有毛病,苏沉的私生活她管不到,陈青就更是如此——她以什么名义发出要求?
前半句话她说的顺理成章,显然是不假思索,到了“我”字的时候发现不妥了,已是没办法补救,就要面临极度尴尬的境地,身体一下子绷紧。
陈青马上识情知趣的接过话:“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
李幺幺肩膀放松下来,脸上的窘迫之色不见了。不过为了维持自己的气势,她还是回头瞪了陈青一眼。
只可惜,这注定没什么杀伤力。
“公子......”
眼看李幺幺走进垂花门,挂在栏杆上的夏荷终于敢说话了,泫然欲泣的看着陈青。
陈青挥了挥手,将对方救下来,不理会那双即将泪水决堤的幽怨眸子,吩咐道:“海棠长老要在这住一段时间,这些日子你就不要过来打扰了,做好自己的事。”
说完,不理会夏荷哀求的眼神、颤抖的玲珑娇躯,跟着李幺幺进了门。
陈青眼中看不到对夏荷的怜悯,当然不是他冷酷无情。事实上,就算明知这姑娘只是个通房丫鬟,也很少有男人能够抗拒她的魅力,毕竟只是涉及巫山一行的小问题。
然而这童颜巨凶的女子,表面纯净,心机却着实深沉。
陈青跟李幺幺一起到来,要说夏荷没看到后者,根本就是胡扯,她好歹也是个修行者。她之所以腻在陈青怀里又扭又嗔,无非是向李幺幺示威,宣示自己跟“苏沉”的非凡关系,昭告自己对“苏沉”的占有权。
若能气走李幺幺,那是再好不过。
陈青在路上就碰到了嚼他和李幺幺舌根的女弟子,夏荷要是不怀疑他跟李幺幺的暧味,那就怪了。
对这种争风吃醋的小把戏,陈青只想跟夏荷说一句,你看错我了!
对,我不是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