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家人

; “让阿成净身出户，除非我死！”郭老太太横着说。

    “那也不是不行，也可以等那一天！”毕媛媛说。

    “你！”郭老太太气得喘不上气，眼看就要晕倒在地了。

    “妈！你怎样了？”郭伟成立即扶住老人。

    毕晓生连忙站起来，生怕她出事。

    “死不了，你不见她面色红润，中气十足吗？”毕媛媛拉住欲上前的毕晓生，又转身看着郭老太太，说，“你每年体检都是我带你去做的，你的身体健康着呢！现在这样，除了吓吓你儿子，演给谁看？”话说的丝毫不留情面，却句句在理。

    “你！”老太太站直了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涨红了脸，这回是真的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

    “这里是我和楠楠的家，念你也是他爸，我也不做那么过分，这些年你对餐馆的苦劳，我按服务员工资结算给你，算是对得起楠楠叫你一声爸爸。”毕媛媛心如死灰，“再多，就只能怪你们家陈晴晴的肚子太刺眼了。”

    “协议书在这里，签吧！”毕媛媛从包里拿出笔，递了过去。

    郭伟成犹豫地看着郭老，“不能签！阿成，这个家是你的，你说了算！”

    也就是听到这话的一瞬间，郭伟成放弃了挣扎，或许他真的太听妈妈的话了。

    她说陈晴晴不好，明明已经同居了，他还是提出了分手。

    她说毕媛媛一个人管餐馆不像样，男人应该事业为重，他便提出共同照顾儿子，自己埋头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业。

    她说无后为大，要有个亲身骨肉才对得起祖宗，他便听她安排，与陈晴晴暗里复合。

    现在，她说家里他说了算，他怎么都不觉得，他能说了算。

    拿起笔，看也不看，闭着眼睛签了名。

    “阿成！糊涂！”

    “妈！走吧！”郭伟成几近哭腔，“是我们对不住人！”

    说完，也不顾身后的老人，自行走出门口。

    “明天十点，民政局等你！”毕媛媛泪珠滚烫地掉下来，粒粒分明，说着当年结婚前一天说的话。

    家人，不过是一纸婚书。

    “哎呀！这孩子，糊涂！”郭老太太颤抖地跟了出去，声音渐行渐远，“糊涂……！”

    “姑妈！”毕诗雨再也忍不住，两手紧紧抱住毕媛媛，“这这天你去了哪儿！”

    毕媛媛没有回答，紧紧抱着毕诗雨，说，“好孩子，好孩子！”

    姑侄二人放肆哭了起来，毕诗雨又是哭又是笑的，毕晓生两手擦着眼，过去关了门。

    “饿了么？我给你们下碗螺蛳粉？”毕晓生看着两人哭了笑，笑了哭，抱来抱去的，浑身不适应，尴尬了好久，又开心了好久，就想来一碗螺蛳粉。

    “嗯！”毕媛媛点点头。

    毕诗雨终于笑了……

    这才是真的一家人，利益或许有时候会有冲突，但总会顾及你的感受，而不是条条框框以爱之名，强迫你去做违心之事。

    “来噜～正宗广西螺蛳粉！”

    三人围在一起，静静地吸着米粉，毕晓生想起前一晚诗雨说，“爸，姑妈太难了，让我在她身边的，她也是我们的家人，我想陪着她。”

    是的，她是我们的家人，只是嫁人了而已，毕晓生突然觉得，前些年，自己对姐姐，过于生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