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爹”
“看你这兴奋的模样,想到哪里去了?”赵胤低头牵过她的手来,握在掌心,好似又不知怎么去疼她才好,轻轻凑到唇边吻了吻,情绪平静地说道:“邪君若是只大鱼,阮娇娇就是饵。”
“不懂。”时雍蹙眉,“阮娇娇不是邪君找出来的饵么?”
“饵便是饵,钓鱼的人不同,钓的鱼自然也不同。”
看着他正经的样子,时雍撇了撇嘴,冷冷地道。
“下次说话,别大喘气。”
“嗯?”赵胤俊朗的脸上,有刹那的不安。
“你若怪罪,打我几下便是——”
“打几下哪里够呀?赵大驴,你惨了你知不知道?”时雍懒洋洋地斜他一眼,不紧不慢地道:“从今往后,没我允许,不许上我的床。”
“”
时雍是拿着长公主的信函找到东厂去的。
此时,离时雍在定国公府外的街口见到白马扶舟已过去五六个时辰,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陪她来的人是娴衣。
除此之外,时雍没有带别人。
白马扶舟是个敏感又多疑的家伙,若是她带的人多了,浩浩荡荡,反而不好说话。
娴衣亦步亦趋地跟在时雍的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今日郡主和主子回到府中,气氛就怪怪的。
侯爷眼神不离地跟着郡主,可是郡主却似乎不爱搭理侯爷,不跟他说话,不正眼看他,就连他要派人同她一起来东辑事厂,也被郡主毫不客气地拒绝了,甚至她都不待见谢放和朱九白执等人。
只给了娴衣一句。
“狗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娴衣不知道侯爷哪里得罪了郡主,不过,郡主把朱九也划为“狗男人”一类,她甚为赞同。
这个朱九最近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疯了一般,一得空便要来寻她,又搂又抱地亲热,要不是她坚持没有成婚不可越过雷池,怕是早把她抱到了榻上
“咳!娴衣,上去叫门。”
时雍的咳嗽声将娴衣从短暂的遐思中拉回神来。
一抬头,发现二人已然站到了白马扶舟在东厂的住处。
自昨年掌管东厂,白马扶舟除了去公主府,期余时间都住在东厂衙门里的住所,时雍方才持了令牌进衙门时,已经打听过,白马扶舟自晌午回府,一直没有外出。
大门紧密。
娴衣应声上去敲打门环,很快有人出来。
“郡主?”
看到是时雍,宋慕漓有些怔愣,似乎很是意外。
时雍也认出了他,同为宋姓,也是本家,她特地笑得真诚了几分。
“本郡主找厂督大人有要事相商,烦请侍卫长代为通传。”
宋慕漓眉头微蹙。
“郡主来得不巧,督主”
“我问过了,他回府未出。”时雍截断他可能要推托的话,扬了扬手上的信件,“再说,我是公事,不是私务。有长公主殿下手信在此,厂督大人没有理由不见我。”
宋慕漓低下头,“这个属下自是知道,郡主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是,督主特地吩咐过,不得他的命令,谁也不能前去打扰,否则”
否则如何,宋慕漓没有说。
但是白马扶舟那个性子,时雍不用听也能猜到。
“侍卫长既有不便,那我亲自去叫门,他要怪罪下来,也落不到你的头上。”
时雍说着,一只腿径直迈过门槛。
宋慕漓没有想到她会这般无礼,在别人的府邸随意进出,稍稍迟疑她已带着娴衣如风一般闯了进去。
“郡主不可!”
宋慕漓大骇,紧紧跟上去。
“我警告你哦?”时雍看着他疑似阻止的动作,伸出握着信件的胳膊,指了指他,“千万别近本郡主的身,否则,我治你个大不敬!”
“郡主!”
“我当真要拿你,你家督主也护不住你。”
宋慕漓哑然,看着她很是无奈。
时雍就势往里走,在宋慕漓亦步亦趋的劝说和阻止中,一路往里。
府邸很是幽静,几乎没有看到人,这让时雍怀疑白马扶舟身边除了宋慕漓就没有别的侍卫了。不过,因为是办公之处的住宅,面积倒是不大,时雍很容易就找到白马扶舟的居处,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祁林和另外几个带刀侍卫。
看到冲上来的时雍,众人皆是一惊,将不解和指责的目光投向宋慕漓。
宋慕漓面有懊恼,百口莫辩。
“郡主我拦不住她。”
祁林一声不响地拔出腰刀,盯住时雍不放。
时雍看着这个哑巴侍卫,勾了勾唇,并不走过去触怒他们,就站在庭中,对着屋子大声喊叫。
“厂督大人。我奉长公主之命前来,望你开门一叙。”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
方才宋慕漓阻止的时候,时雍就猜测,白马扶舟肯定不想轻易将药材交出来,至少也要把她为难得够本了,才能报今日的狗咬之仇。
“厂督大人!”
时雍不急,拔高嗓子大喊。
“你不理不睬,难道想违抗命令不成?”
仍然没有人回答。
房门静悄悄的,只有那些站得笔直的侍卫,一眨不眨地盯着时雍。
“厂督大人!”
“白马扶舟?”
“你什么意思?长公主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见是不见,给是不给,你给句话。”
“”
时雍吼了一会,房子里仍然没有什么反应,祁林有些站不住了,他与几个侍卫相视一眼,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儿,突然转过身去,手握成拳,重重拍在厚实的木门上。
咚咚咚!
时雍配合地喊。
“白马扶舟!”
无人应声。
宋慕漓和那些侍卫也都变了脸色。
就算白马扶舟要为难时雍,也不至于都这么久了,半声不吭吧?
更何况,这是他十分感兴趣的女子。
宋慕漓走到祁林身边,喊着“督主”又拍了几下门板,还是没有听到回应。
时雍也察觉出不对劲儿了。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还不赶紧破门?!”
白马扶舟人在里面,换往常,谁人敢破门而入?可今儿有时雍在这里,她又是个拦不住的性子。二话不说,冲上去对着那房门就是重重一脚。
门颤了颤,没有打开。
“里面闩上了。”
时雍左右看了看这些木鸡似的侍卫。
“你们到是动啊!”
砰!
砰!
门终于被几个侍卫踹开。
宋慕漓和祁林冲在最前面,时雍紧追而上,绕过屏风进入内屋,只看一眼,就被床上触目惊心的鲜血和那一把刺入腰腹的长剑惊得目瞪口呆。
“白马扶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