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就要回去了,要不要去我家吃我娘做的果饼?”
闻言,陈红玉的目光越过她,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给大黑捋毛的陈岚,表情微微一敛,“你真是个有心人,把事情张罗得这样好。”
这叫什么话?
看来陈岚的事情,她也是知晓几分的。
时雍听不出这话里的好歹,陈红玉却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我走了。你最好做些准备吧。”
时雍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扭头叫大黑照顾好姥姥,然后跟着陈红玉起身,将她送到门外。
“准备什么?防着阮娇娇么?她若当真能把我家大人给勾走,我多谢他。”
陈红玉淡淡看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她的马就系在门外,自从跟赵焕和离,陈红玉一点也没了国公府嫡小姐的娇柔,每一次出现都是自己骑马而来,一身劲装,很有几分将门虎女的英气。
时雍目送她离去,慢慢退后转头,乍一看到门口的男人,吓了一跳。
“大人?你何时来的?”
赵胤道:“在你盼着别人把我勾走之时。”
时雍察觉到他脸上的表情不对,不由蹙了一下眉头,轻轻一哼,抢在赵胤之前先发作起来。
“那我能如何说呢?我这不是夸你坐怀不乱,人家都爬上你的床了,你也不为所动,有柳下君子之风么?”说着,又慵懒地瞥他一眼,沉下脸来。
“你还不乐意了,是不是觉得没有成全阮娘子的一片痴心,很是遗憾呢?”
赵胤:“”
他说一句,这女子可以说十句。
叹口气,赵胤看着她气嘟嘟的小脸,“阿拾你来,我有话说。”
有话说在哪里不能说呢?
时雍看着赵胤迈入良医堂,心里有些诧异,但没有多话,慢吞吞跟着他进入内室。
赵胤正襟危坐,孙国栋上来为他奉了茶,笑着与他寒暄了两句。
时雍坐在他的下首,看他从容应对,直到孙国栋离开,他才抬眼示意谢放和朱九,“你们也下去吧。”
谢放和朱九齐齐拱手,“是。”
内室的门合上了,时雍看着赵胤肃冷的面孔,笑着走到他的背后,拍拍椅背,“头仰着。”
赵胤怔了怔,侧脸看她,“做什么?”
时雍笑着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直接将他拉过来靠在椅背上,淡淡地道。
“知道大人此行辛苦,阿拾这就孝敬您,给您按按。”
从来没有人拍过赵胤的头。
他微微一怔,闷闷地嗯一声,调整个姿势,徐徐靠上去阖上了眼睛。
瞧他这副模样,时雍轻笑一声,又拍了拍他绷着的肩膀,小手便要往他衣领里去取暖。
“放松些,我又不吃人。”
赵胤伸手按住肩膀上的小手,狠狠一捏,“别皮!”
时雍抿着嘴巴,看着他的头顶暗自一乐,慢悠悠地在他头部按了起来,她会认穴位后,按摩的本领有了长足的提高,这么几下按去,赵胤整个人便放松下来,由着她折腾。
两个人许久没有说话。
人相处久了,有些话不用说,彼此也能明白。时雍察觉到男人心思沉重,心里怪异地思忖片刻,挪了挪身子,低头下去看他的脸。
“大人,你来找我,是有事要说吧?”
赵胤睁开眼看她,沉默片刻,突然拉过他的手,轻轻摩挲着,“阿拾,恐怕要委屈你一阵了。”
嗯?
这话来得猝不及防,时雍不解地看着他,“委屈什么?”
“来!”赵胤牵着她的手,将她拉到面前,语气温柔,“坐到爷怀里。”
时雍微惊。
这男人可从来没有这样亲近过?
有娇必有异。时雍慢吞吞坐在他的腿上,轻轻抿了抿唇,语气凉凉地道:“你不会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说什么傻话?”
赵胤双臂微紧,将她纳入怀里,凉凉地盯住她的眼睛,温声道:“为大晏福祉,出京祈福半月,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