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问他便知。”楚倾言不亢不卑地朝皇帝淡淡行了一礼。
皇帝面色阴沉,但到底是沉得住气,继续等着。
片刻后,房门大开,左鹰推着北狂王出来。
北狂王坐在轮椅上,有些虚弱疲倦,但依旧身姿端正笔挺,那种铁血之气丝毫不减。
皇帝使了个眼色,刘太医虽然害怕北狂王威压,却也不敢忤逆皇帝的意思,斗胆上前,“王爷,陛下担心您的伤情,让臣来为您把个脉。”
北狂王没有言语,把手给了他。
刘太医跪在地上,细心号着脉,可很快就皱眉、摇头。
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刘太医神色复杂,最后连结论都不敢下,退到一旁,让其他太医再帮北狂王号脉。
等七名太医轮流把完脉,又暗暗讨论了一番,才由刘太医斗胆向皇帝汇报,“陛下,王爷毒已经暂时压制住,但……”
“但什么?”皇帝立即问。
刘太医深呼吸一口气,才敢继续往下说,“王爷毒虽然已经被压制住,但经脉皆损,以后恐怕……”
“恐怕什么?”皇帝抑不住心里的激动。
而刘太医的话,没让他失望,“恐怕从此无法再站立,更遑论上战场了。”
“楚倾言,你不是立下军令状,能解北狂王之毒吗?为何北狂王现在经脉皆损?”皇帝内心激动,面上却是假装震怒,立即质问楚倾言。
楚倾言还未来得及开口。
皇帝更加怒不可遏,“楚倾言,你纵使是猫,有九条命相抵,也不及北狂王的一条经脉,你该当何罪?”
楚倾言可真是冤,北狂王经脉皆损,与她有何干系?
“来人,把楚倾言军法处置!”皇帝立即下令。
楚倾言正想为自己辩解……
然而就在这时,北狂王突然开口,“慢着。”
皇帝立即看向他,“你放心,朕一定会为你严惩楚倾言!”
“臣弟虽然经脉皆损,但不能怪她,是臣弟自己强行调用内力与人恶斗所致。”北狂王话落,重咳一声,“臣弟所中之毒,唯有她能解,皇兄若真将她军法处置,臣弟恐怕连性命都要不保。”
楚倾言现在是想保命,就得附和这个男人的话。
屡次被拖下水,虽怒,却理智仍在,站出一步,道:“北狂王之毒,的确只有臣女能解,陛下不能杀臣女。”
“那北狂王的经脉呢?”皇帝问。
“经脉皆损,已无法复原,臣女只能解其毒。其他的,别无办法。”
皇帝立即朝身边的大内高手使了个眼色。
大内高手上前,拿了条毯子披到北狂王腿上,“王爷,小心腿寒。”
放下披风时,借此动作,探了一下北狂王的内力,回身之际,朝皇帝点了下头。
皇帝这下彻底放了心,本也无心真杀楚倾言,便改了口,“既然楚倾言能解北狂王之毒,那便留在宫里。”
“陛下,臣弟乃强煞之人,恐不宜继续留在宫中。”北狂王却道。
皇帝一听,变了脸色。
“隆庆末年,臣弟十岁,太颐院起大火,钦天监便言臣弟命中带煞,若留于宫中,可灭天启。臣弟因此,才远赴边关沙场。此次入宫,第一夜便出现数起大事,看来是臣弟一身杀戮,煞气更重,才引来这诸多祸灾。若臣弟继续留在宫中,只怕真会覆了王朝。”
皇帝脸色更为难看,没想到北狂王居然会拿多年前的一条预言说事。
而那条预言,是他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