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顺军从来没有堕落过

    随着大顺军各部的军爷和军队头子们一波一波的进入和军纪的逐渐败坏，原来还在观望着，还不切实际地对新朝抱有幻想的京城老百姓，也在白莲教传销人员的动员下，一波波地跑到了白云观周边的聚集地区。

    短短的几天内，白莲教的香坛附近，就又聚集来了两三万人的逃难平民。不知不觉间，在顺军将领的茫然不觉下，白云观的难民营这里就集中了七八万个京城老百姓，而可以拿起武器作战的青壮也终于达到了一万多人，长平公主的8000名燧发枪手也终于堪堪组建完毕。

    这些几天前还趋之若鹜打开城门，高唱着歌谣，满心以为迎来幸福新生活的老百姓们。

    随着城内风气的转变，现在都悔不当初，也一个个逃命一样地跑了过来。

    不过更多的，却是跑不过来，跑到半路就完蛋了，或者是根本就不知道有白云观这么一个地方的京城百姓。

    ……

    京城的各大胡同里。

    入了城的大顺军们步骑如织，以献驴马和铜器的名号到处搜家掠户。只要是看是有用的，值钱的，喜欢的，都一扫而过。强行征收市面上和百姓家中的一切驴马、铜器和一切看得上眼的东西。

    虽然开头还有闯王下令：“敢有伤人及掠人财物妇女者杀无赦！”这样的事情。违反的最轻也是断手砍足、削鼻截耳。

    但是这种“威令甚严”的情况稍纵即逝。也就执行了一两天的时间。

    在军法队都加入抢劫之后，整个顺军就变成了有禁不止，有令不行的状态。

    入城的全部顺军们腐坏败坏得有如脱缰的野马，无法控制。

    对于别人来说，这些大顺的军爷们是谁？

    他们可是流民、兵痞和流寇。

    这些军爷们实际上就是一帮子乌合之众，就是一群人渣败类。

    这些个从老百姓的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家伙，可不一定就要在闯王和大顺的这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他们前天是西军，昨天是明军，今天是顺军，明后天的时候，未偿也不是不可以去做清军。

    自从大顺拉起杆子的那一刻起，大家伙开启的就都是流寇模式，所有军需都靠劫掠，人生的目标自然就败坏得成了肆无忌惮、还有快活当下。

    要的就是一个抢钱抢粮抢女人，要的就是一个干字。

    所以这些加入了顺军的底层将校和头目们，根本就不需要依赖李自成，还有顺军上面几个名义上的大老板来解决后勤和军队的补员问题。所有人历来的习惯就是啸聚而来，呼啸而去。

    他们这些人之所以加入大顺的原因，也只不过是因为历年来明军的围剿和地方上地主富户的抵制，而所采取的一种抱团取暖而已。

    干得不爽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和闯王说散伙再见，自然就对流寇们名义上的头领和老板闯王来说，也就无需事事服从，令行禁止了。

    大家都是流贼，你是大哥不假，你是头头不假，但是你这个头子可是兄弟们推举出来的。要是阻了大伙儿的财路，那可就是你这个头头的不对了，你还想不想当大哥了……

    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对于大明朝廷这种的封建势力，士绅们不想干了还可以挂印归家。但是对于大顺这种流寇形式的暴力团伙来说，不想干了，代表的就是被人给挂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回家，你要是敢逆了下面人的意，那可就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忽悠得过去的。

    而且可以说，在李自成的大顺集团内部，不论职位高低，现在这种大家一起报复地主士绅，一起大家发财的呼声是占绝大多数的，所以当他们看到现在革命刚刚成功，李自成和李岩就要大家保持克制，就要反过来尊重明朝那些贪官污吏和勋贵们的利益，不让大家伙来爽快地抄家灭户，不让大家伙对付这些贪官污吏，内心都不免憋了一肚子气，因为这不就是典型的卸磨杀驴么？

    你个老李吃肉也就算了，这天下都让给你做了，你还在叽叽歪歪什么？还不能让兄弟们喝上一口汤？

    兄弟们老朱家的人杀得，大明的官杀得，然后就连罗汝才闯王你都可以杀得。难道你老李我们就杀不得？

    这种对大明地士绅阶级报复的思潮和大顺势力的路线问题，可不是闯王和李岩这一两个人可以扭转得过来的。

    所以随着刘宗敏拷掠百官和京城内步骑征收物资行动的一点点进行，大顺军整体的纪律和原本‘亲民’的态度也在一点点地败坏，根本就不会以某几个头领的意愿而转移。

    进城的所有顺军在上层的头领们作榜样道德败坏之后，也终于开始了快乐的“杀人无虚日，大抵兵丁掠抢民财”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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