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和那边布满路障和长枪的拗口比起来,貌似自己处在低势的百人方阵更合适打击。他可以想像一群悍将一勒缰绳,跃马而起踏入身后自己的阵列之后,长长的陌刀刀峰带起的大片残缺肢体。
这不是想象,很快,那群下了马的骑兵就验证了他的担忧,李泊洋逆势而上,两个普宁军的士兵借着高处猛砍而下,李泊洋举刀硬抗,堪堪招架住,就在这时,下马的骑军和蜂拥而下的普宁军士卒几乎同是赶到,半山腰的一场混战展开!
顷刻间高下立判。只见陌刀锐利的横切挡开开了所有企图阻拦他的短小横刀,不顾一切切断了刀锋前进道路上的所有肢体;而马槊的巨大贯穿力则是撮穿了战将们面前所有的皮甲以及包裹在皮甲里的血肉之躯。
“啊!”……
惨叫声一片!
“杀了他们,兄弟们上!”刘九看着靠下的弟兄们尽然占着地势被人屠戮,双眼血红的嘶喊着也杀了下来。而拗口那边,路障背后的长枪兵爬过石头砌成的障碍,也蜂拥的冲了出来。
“旅帅!”胡三望着这一切,有些犹豫的喊了一声张左耀!张左耀却抬手阻止了他,而是对着身后的方阵吼起来:“弟兄们,袍泽在流血,冲啊!杀光这群吸血的狼!!!”
“冲啊!”
张左耀知道胡三想说什么!这群人很难对付,没错,如果等上一等,刘九能把他们脱死,适当的时候加入战局,也许对特旅更好……不,张左耀不能这么干,遂州这次说乱又乱起来,至少说明张左耀所知并不全面,这仗那天还打,他已经不会再仅仅靠记忆去猜测,而此战因为李泊洋在这里,不久后必将公开于世人,所以,不能给南浦特旅留下见死不救的恶名……
后面的特旅已经冲了上来,张左耀最后望了一眼胡三,双手握刀靠右肩立了起来。又看看楚夜,看看扫一眼奔跑中的杜尚强,周大,以及最后刚刚赶到的白波!
“杀他娘的!”张左耀一马当前冲了出去,
“杀啊!”楚夜冲了出去。
“哎,学什么不好,学人家身先士卒!!”胡三笑了笑,随后也扯开了喉咙:“杀啊”
“呼”“呼”“呼”张左耀的耳朵嘈杂开始消失,眼里只剩下一丝微光,照亮的就是那里矗立的最后三个骑兵,以及二十来个兵丁。近了,更近了……
困兽犹斗。既然知道必死,自然有人会拉人垫背,有人迎着特旅的方向就冲了过来。首当其冲的就是张左耀。
“嗖!”箭比人快,距离张左耀还有十步左右,冲过来的第一人,带着前冲的惯性滚了过来,把插在额头的箭支都折断了。鲜血洒了出来。如果张左耀回头,会看见白波一边跑一边已经又一支箭抽出了箭壶。不过他没有时间回头,紧随白波一箭赶到的是一波箭雨,惨叫伴着血液飘飞,五六个步兵到在地上。
“噗嗤!”普宁旅枪兵的长枪捅穿了一个步兵的皮甲。
“啊!”步兵一点惨叫着,却不时倒下,他挥舞起手里的钢刀,大力劈砍而下,枪兵想要拔出枪,却被惨叫的士兵拉住拔不出来。
“咔嚓!”枪兵的一支胳膊被卸下。还还他的战友迅速扑上来,又是一枪刺穿了发狂步兵的喉咙。
“我杀!”张左耀一个斜劈,没有什么章法可言,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的对着虽然中了一箭却还是死命举刀扑向自己的一个士兵面门狠狠劈下。
“铛!!!”对方举刀就挡,不过显然受伤了手臂力气不足,身子一顿,刀子垂了下去。
“我砍!”张左耀提刀轮圆了又是一刀。
“扑!”横刀刀峰对着面门去,对方却避开了,只劈在了对方肩头,没有欠入太深,张左耀知道自己力气小,立刻一拉刀锋,一道献血顺着拉动的方向飞去,打在张左耀的脸上,来不急抹去,顺势一递横刀,带着血槽的刀锋捅进了哪个士兵的胸腔,鲜红的刀子再次沾染粘稠的血液。似乎捅破了什么,张左耀德刀子微微一顿,而步兵的身子缓缓跪倒。
“杀啊!”特旅的士兵在呼喊,盖过了敌人的惨叫……张左耀拔出刀子抹一抹脸,他周围是楚夜,是胡三,是围过来的杜尚强,周大,周二,还有持弓立在他们身后的白波……
涪水河的水还在流,无视身边发生的杀戮,这本就是个疯狂的年代,蜀地的安稳也只代表了和其他地方相比而已,并不是多和谐。冷风吹来,却吹不散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好!好!好!哈哈!”刘九张狂的大笑,他的脚下踩着的是奄奄一息的李泊洋,他的周围,是满身血污的普宁旅士兵,以及躺在地上呻吟的袍泽,还有十几具横七竖八的战将尸首:“领张兄,刘九小看你了!是个汉子,今天的情分刘九永记于心,你这个兄弟刘某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