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犹气愤不过的阮正忠,无奈的出声争驳道。
“她们一个一个都把你欺负到这份上了,我怎么能装作没看见,当然得给她们点颜色看看了。”阮正忠眼睛怒睁着,看了看即一一与沈砚安两副软塌塌的脸,声音缓了缓,“好了,我知道你这丫头在顾忌着什么,那些个风言风语、暗算嫉妒。”
“这也正是我非要向京业众人挑明你与我阮家关系的原因。”
“丫头,你早该知道,打你跟沈小侯爷从江陵回来的时候,这些阴谋暗算的东西就已经躲不掉了。”
即一一忽然想起,当日于丰阳时,这副身体莫名落水的事情。那次正是郑雪琼借了夏婉婉的手,要置自己于死地,赶在人进京业之前,就把侯府正妻未来的隐患扼杀在摇篮里。
说到底,郑雪琼的心愿确然是达成了,只不过是让自己这只孤魂野鬼钻了空壳。
从一开始,种种不测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前辈……”
“有些事情既然躲不掉,那我们便堂堂正正的应着。”阮正忠轻拍了拍她,示意人安心,“不论是郑家的女儿还是侯府的夫人,将这些身份亮在旁人眼前,至少能成为你身后的依仗。”
“一一,你若是觉得闷可以先出去转转,”她略显憔悴的脸色让沈砚安有些担忧,他抚了抚她的胳膊,安心道,“授礼还有半刻钟才开始,不耽误的。”
她摇了摇头,刚才的情绪已经缓过来了,“不用,我还好。”
向来宽敞的王府正厅在今日,也难免显得拥挤。席位大多紧挨着,而皇帝立于正厅的上位,而一众朝臣正围在他身边,站在那儿溜须拍马的不少有,坐在那处同即一一一样等着开始的也占多数。
对面,正是男宾地席位,即一一身处的万花丛中,单就沈砚安这么一点绿有些突出。
“你先过去吧。”她推了推他,“陛下都在那儿了,你一个侯爷再呆在女眷堆里怕是不妥。”
知道沈砚安定是放心不下自己,她特意加了句,“放心,我有阿无和樱桃陪着呢。”
“好,你自己当心。”
“嗯。”
沈砚安听话地向对面席位而去,心里却总隐隐惴着一股不安。没来得及多想,“嘘寒问暖”的人已经三三两两的凑上来了。
“小侯爷好久不见呐,听闻近日官道修缮大有成效,再不过半月可就要竣工了……”
经了方才这么一遭,即一一在这站着,显得有些多余。没人上前和她搭话,更没人正眼看她几眼,倒是隐隐能听见几句议论声,阮家嫡女什么的。
“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们连你‘娘’当年是怎么怀着你含恨离开阮家的故事都翻出来了。”
阿无环抱着双臂,饶有兴致的听着贵妇小姐们的嬉闹笑语。
她偏头向即一一靠过去,俏声问道,“喂,沧海遗珠失散多年重新被找回来的感受怎么样啊,阮家大小姐?”
“本小姐甚是欣慰。”即一一脸皮颇厚的应下她这番话,勾了勾笑,“她们连我继承阮家绝学的理由都想好了,省得我再自己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