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的面前依次从窗户外跳了进来,满屋搜查,连带洛西楚的全身皆被摸遍,确定无任何管制刀具,然后仔细看了一眼洛西楚拿在手里晃了无数遍的令牌然后离开了屋内,临走时警告洛西楚不得打开窗户随意张望。
洛西楚切了一声,将窗户打开了一条二指宽的缝。
一阵整齐的马蹄声传来,洛西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窗户缝看出去,北衙禁军曲愤营的骑兵鲜衣怒马的走在最前沿。
曲愤营的统领昂头挺胸,头盔顶端插着一只白色的天鹅羽,向着天空展示着它的高贵。
人模狗样,洛西楚暗骂了一句。
赤旗营过后,便是数十架两匹马拉的车,紧跟在后面的是四匹马拉的车,车虽然比两匹马的大,但是数量只有寥寥三架。
四驾过后,一只二百余人的红衣銮仪校执掌着一百多对卤簿缓缓走来,各种旗纛旄麾,飞扬晻蔼,显示着皇家的尊贵和威风。
浩浩荡荡、绚烂夺目的六驾软金檐暖銮舆顶着黄幔走来,銮舆背后紧跟一把曲柄绣金黄龙华盖,举着大刀的御前侍卫分列华盖两侧,紧紧护卫着銮舆。再后面,是一群捧着盆、炉、椅以及其他祭天祭祖用物品的太监。
北衙禁军都指挥使冷天星亲领五百长空营精锐骑兵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洛西楚又向后望了望,长空营的骑兵已经是队伍的尽头,一次天子出巡,只是通过一条大街,便耗时差不多一个时辰。
待出巡的队伍依次陆续的走出南城门后,不知藏在什么地方的京兆府衙官差像耗子一般又全部钻了出来,撤去了大街两旁的栅栏,人们走上大街,大街又逐步恢复了热闹。
洛西楚站得双腿有些发麻,原本计划准备去审察司看望一下外祖父、舅舅和陆野,看来左青应该不在,留守审察司的人不会随便放自己进去探望的。
失望之情只有一股脑的又发泄在了朱荣的身上。
然后准备出门去北陵吏司,行至门前,门被外面一股力气忽然推开,啪的一下撞到洛西楚的脑袋上。
我尼玛,洛西楚正准备发怒,发现进来之人身穿盔甲,手持大刀,顿时背靠墙壁,不敢再做声。
那人进屋后立马关上房门,双手趴在门上,一动不动,洛西楚小心的看了看,发现那人像是僵硬了一般,后背上一道鲜红的伤口不断向外渗着血。
“喂...”洛西楚小声的喊了喊,没有做声。
洛西楚走了过去,轻轻的推了一下才发现那人已经昏厥过去,只是一直保持着关门时的姿势。
得马上报告冯三六,这是洛西楚的第一反应。
那人被洛西楚轻轻一推,手中大刀掉落在地,人也倒在了地上。
洛西楚踌了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现倒在地上的那人,他背后盔甲已经被直接划开,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和深深的伤口。
洛西楚有些奇怪,明明顶着一副糙汉子的脸为什么皮肤却如此白,难道得了白化病?洛西楚掀开被划开的衣服口子使劲往里盯了又盯,整个背都是雪白的,而且腋下连跟毛都没有。
赤旗营的大老爷们洛西楚是见过的,皮肤黝黑,黑得像逞过油一样发亮,像这么白的真是没见过,除非?
洛西楚沿着那人脖子四周摸了摸,没有发现戴人皮面具的痕迹,他很失望,既然是自己的剧本,那思路应该是自己的思路,这里应该有一张人皮面具才对。
到底哪里不对?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洛西楚小心翼翼的用抖得像得了脑血栓一样的手解开了那人的盔甲和衣服,然后...
然后他就看到了,至于看到了什么,反正洛西楚是猜对了。
楼下不停的传来敲门声,洛西楚连忙把人抱到了床上,敲门声越来越近,洛西楚知道床上是肯定藏不住人的,万一...大不了就承认是他自己跑来的,而且本来也是他自己跑来的,自己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正准备去报官,然后就被撞上了。
洛西楚背靠着墙,双手举过头顶,等着门被打开的那一刻。
“你...”
“你...”洛西楚和贺延飞同时发出了两个一样的字。
贺延飞朝一行的赤旗营其他人挥了挥手,其余人又继续开始敲其他房门。
“怎么回事?”洛西楚道。
“冷天星被人刺伤。”贺延飞道。
“这阵势不像是天子遇袭啊?”洛西楚道。
“没有惊扰圣驾,那刺客一直混在长空营的骑兵队伍中,而且直接朝冷天星去的,不像是要行刺皇上,出巡队伍中混进刺客,冷天星作为北衙禁军都指挥使不敢声张。”贺延飞小声说道。
洛西楚指了指床上,也小声的说道:“应该是她,是个女的。”
贺延飞道:“现在怎么办?”
“抓不住人,冷天星不会拿你怎么样吧?”洛西楚问道。
“他敢。”贺延飞很自信。
“那就装作没看见,继续去查。”洛西楚道。
“好。”贺延飞转身正准备出门好像忽然又想起什么,“你藏人藏得太拙劣了,我怕审察司还会继续密查,左青那一关你不好过。”
“没事,过不了就把人交出去,我有御赐令牌,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洛西楚朝贺延飞晃了晃令牌。
“可以啊!我是越来越佩服你了。”贺延飞带着一脸崇拜的表情离开了屋子。
糙汉子饱满的脸颊慢慢的陷了下去,逐渐形成一张瓜子脸,脸上的黝黑色很自然的一点一点退去,慢慢变白,垃杂的胡子周围渐渐显露出一圈肉眼可见的痕迹,洛西楚顺着痕迹一把扯下了胡子。
顾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