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像是梦境,又像是真实。
梦中氤氲的雾气,让她瞧的不是很清楚。
这视角,就像是她灵魂出窍,看着地上可怜的人一样——是双双死去的宁以月和司徒逸。
宁以月还是柔媚的姿态,斜入云鬓的丹凤眼,半是娇嗔,半是迷离的瞧着面前的司徒逸。
声音也听着,叫人骨头都发麻:“三皇子,大局已定,眼瞧着什么都是您的,为什么还不将宁浅予那贱婢弄死?”
“外边都在传扬,她是什么北云国的福星,那话里话外,都觉着您是靠着她,才有现在。”
“你不懂。”司徒逸眸中闪过狠戾的光。
他伸出手,轻轻把玩着宁以月的青丝,道:“一日不坐上皇位,一日就不能将她除去。”
“您当时娶她,是因为什么?”宁以月就势依偎过去:“届时她刚从繁花县回来,什么也没有。”
“不,她有宁府嫡长女的称号。”司徒逸眼睛微眯。
宁以月的眼神一滞,恨意几乎是转念浮现。
她埋在司徒逸的怀里,司徒逸自是看不见她的任何情绪:“要说起嫡女,我也是嫡女啊。”
“可是你孙家娘舅不是忠勇侯。”司徒逸将宁以月楼的更紧。
宁以月的手,紧紧捏着帕子,眉眼中闪过一丝狠毒:“说起忠勇侯,他们功劳盖主。”
“您没听见城里的人都是怎么说的,将他们奉为北云的神似的,还有那七贤王,早晚都是心腹大患。”
“都会除去的。”司徒逸眼神凌厉,说话的语气也是阴恻恻的。
“可是孙家和忠勇侯不一样,孙家的东西,都是您的。”宁以月红唇轻启,道。
“再说,外头风言风语,都在传我倒贴您,伺候您是我心甘情愿的,但我就是受不了宁浅予处处针对我。”
两人还在你侬我侬,门口响起郑毅的声音:“主子,褚渊来了。”
(前世褚渊是司徒逸的军师)
“好。”司徒逸推开宁以月,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等我登上皇位,宁浅予随你处置,但是暂时,还不能动她。”
“我都知道。”宁以月眼眶微红,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她走后,褚渊才进门:“主子,事情查清楚了,皇子妃是冤枉的,一切真是宁二小姐做的……”
“我知道。”司徒逸微微踱步,缓缓走到窗户前。
正值盛夏,司徒逸的窗户边上放着,有瓦罐子培着,作醒神用的菖蒲草。
虽不是什么名贵东西,但花开的很好,一阵阵清香扑鼻,是宁浅予专程寻来的。
“主子……”褚渊再度开口,带着一些犹豫:“主子既然是要干大事的人,不要在这节骨眼,让儿女情蒙蔽了。”
“皇子妃现在动不得,宁二小姐还没进门,要是事情……”
“嗯。”司徒逸漫不经心的点头,随手将开的正艳的花掐下一朵,打断褚渊的话。
“那玉玑子,你查到了?”
“是。”褚渊上前凑到司徒逸的耳边,窃窃私语着。
司徒逸逐渐绽出一丝笑意:“看来蓝正业没骗我,宁浅予是天生凤命。”
“所以皇子妃现在动不得,一旦动了她,说不准一切命势,全部要变!”褚渊低声道:“您就是再不喜欢她,也得等着登基国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