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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柳氏的婢子,也会随着主子殉葬,你懂了吗?”
柳梧使劲了点点头。
离的有点远,宁浅予只能见到她的眼角,带着一丝晶莹,看不清究竟是眼泪,还是碎芒。
宁浅予说到做到。
柳梧病了。
在别馆一病不起。
她眼下的身份很尴尬。
她本就是异族女子。
同时,也是她揭发的司徒逸,害的好几个朝臣受了牵连。
一方面,有人说她是大义灭亲,不顾私情的好女子。
有的,则是说她被妒火浇心。
在顺平王违背之前的誓言之后,竟然会用玉石俱焚的法子,将整个顺平王府都颠覆,实在是丧心病狂。
不过,眼下的社会,自然是后者的言论更多。
甚至越传越甚,将柳梧传成了妖魔化。
不过,她好歹是仁夏族的郡主,在病了之后,皇上派了两个太医前去诊病。
柳梧是吃了宁浅予给的丹药,才一病不起的,两人自然是什么都没诊断出来。
但是皇上那边,还要给交代,两位太医,治好将她的病症,归结于忧思郁结,积郁成疾。
这几日,伺候她的人,也发现给送过去的饭食,几乎是丝毫没动。
第五日,别馆传出消息,柳梧撒手西去了,伺候她的仁夏族婢子,也殉主而去。
顺平王司徒逸被褫夺封号,废为庶人,五马分尸之后,尸骨拖去乱葬岗,连个坟墓都没有。
故而柳梧死后,进不去皇家陵。
既嫁之人的尸身,也不能送回仁夏族。
眼下事多,皇上身子也不好,只是草草吩咐立了排位,藏于城外的元塔,别的,什么也没留下。
在柳梧下葬后的晚上,宁浅予披着月色,送柳梧和丹珠出城。
柳梧卸去身上华丽的仁夏族装扮,一身锦都女子的打扮,携着同样是一身粗布麻衣的丹珠,在城外,和宁浅予告别。
“浅予,就送到这儿吧。”
宁浅予驻足,从茯苓手中接过包袱,递给柳梧:“也只能送到这了,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盘缠和衣物。”
柳梧瞧着包袱,眼底湿润:“浅予,没必要叫你破费的,你能保帮我离开,已经足够。”
“之前打定主意要对司徒逸下手,我已经将值钱的物件,全部兑换成现银,用了旁的身份存在银号中。”
宁浅予将包袱放在丹珠手中:“你自打出生开始,就是锦衣玉食,从未受过什么苦,傍身的银子不嫌多。”
“今后我们再无瓜葛,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柳梧皱眉,生生将眼中的眼泪憋回去,声音的颤抖,却是怎么也掩饰不去:“浅予……”
“拿着吧,我要回去了。”宁浅予不喜欢这样告别的场景。
“好。”柳梧长叹一声:“不管是走到哪儿,我也不会忘记你的。”
两人就着月色离别,谁也没有再说再见的话。
柳梧此生,也和皇城锦都,和仁夏族,再无半点瓜葛,她终于能做回自由自在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