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发面饼一样的白案正坐立不安的坐在少教主的院前。
他不敢进去。
少教主讨厌除了教主以外的人进入他的领地,从前有个长老倚老卖老直接进去以后……
白案沧桑的望着天,那是他第一次见少教主放火烧山。
而且,他们被孩子迷花了眼的好师傅教主在听闻这件事后,却只是不在意的说了一句:“谁让他进去了?”
那位可怜的长老,如今还在西域为天魔教的事业发光发热。
自那以后,所有人都知道,少教主的地盘随意进不得。
不然,你被报复了,教主要也许还要添把火。
他犹记得,那时教主说:“我家阿珩是个多乖的孩子,要不是那老东西惹他,他至于吗?”
乖?
全天魔教上下,只有教主会这么觉得。
一阵冷风吹过,白案拢了拢衣袖,对身上的肥肉感到失望,该用到它们的时候,没有半点作用!
至于进去避风,他想都没想过。
他白案可不会以为,少教主会对他白案有什么不一样。
他可不想被放火烧了家。
可是,真的很危险啊……
白案望着天,想着教主交给他的任务,长长叹了一口气。
“白左使,有事?”
白案霎时间扯出一个笑来,圆润的身体灵活的转了过来,朝着池珩行礼,像是没有看到池珩身上的异常一样。
“进来吧。”
“有事?”换了一身衣服的池珩出来,对着坐在堂中坐立不安的人开口。
“是这样。”白案脸上的笑容些微有些尴尬。
他这辈子杀过人放过火,上能把握天魔教生计命脉,下能与贩夫走卒相交。
但,他偏偏没有做过少年人的精神导师。
他都四十了,还是个光棍,没有儿子呢!
“说!”清凌凌的声音落在白案耳中,就像是催命的火把。
他的家,要不保了!
“属下只是想问,您最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白案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正经一些,贴心一些,笑的宛如媒婆一般热情:“不妨和属下倾诉一二,也许属下能有办法?”
他说完,便用诚挚无比的眼神盯着他们教主,笑呵呵的等着教主的回答。
他笑啊笑,笑到白面馒头一样的脸都僵住的时候,也没有得到少教主的一个字回应。
白案硬着头皮将眼睛从地板砖上拔出来面向少教主,这次语速飞快:“您若是没有,我就走了!”
他白案哪里看着像是慈祥的人了?为什么教主会将开导少教主的任务交到他身上?
您养大的孩子到了叛逆期就自己掰回来啊!为什么要麻烦我一个外人!
白案从未如此希望过教主不要这么信任他。
“师傅让你来的?”那双黝黑透亮的瞳孔盯着白案半晌,在他唇角的笑挂不住的时候,池珩才开口。
白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是不是,是属下……”
“嗯?”
这一声,白案仿佛看到了他家熊熊燃烧的烈火。
“是的!”白案瞬间叛变,殷殷道:“这都是教主的主意,属下断没有窥探少教主的意思!”
所以,你们师徒斗气,不要烧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