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兄,要见你一面,真难。”百里文等了一个上午,也不见脸色有任何难看。
在看到池宁的瞬间,他站起身朗笑的迎了上去。
池宁揉了揉额头,无奈:“睡久了些。”
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不再深聊下去。
待到侍女换了茶,百里文率先开口,叹息:“为兄等了你一个月。”
自他听闻印珩被逐出山门的那一天就等着池宁。
初时,他是因为白马寺丢了至宝后恼羞成怒将佛子驱逐。
可后来,江湖中没有传出任何风声,他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一个月之中,他每日都等着池宁对他解释事情原由。
但很遗憾,他没有等来,这才千里迢迢的来找池宁。
却没想到,发现了如此让人惊骇的事情。
“往日,我算得上是贤弟的挚友。”在以往,池宁对他没有任何秘密。
这孩子担了个神偷的名声,行为举止却单纯的像个孩子,好掌握的很。
这也是百里文放心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池宁的原因。
百里文看向池宁的眼神有些锐利:“可如今,是贤弟变了吗?”
以往,池宁总是惧怕他这种眼神的。
他惧怕救命恩人以及心中人对他的失望。
可池宁不怕,他淡淡的回视着百里文,把玩着印珩系给他玉佩,倏然一笑:“是。”
百里文神色怅惘:“是为了什么?印珩?”
那个在他计划外的和尚。
池宁摇头:“爱人与朋友从来都是不同的。”
他抬起眼,眼中带着百里文没有看过的锐利:“我只问一句,百里兄与我相交,有无愧疚。”
百里文神色一怔,哑然不语。
池宁轻叹一声:“果然。”
他端起茶杯:“不是因为任何人,只是因为我想清楚了罢了。”
“从今之后,池宁不会是贼,也不会再参与江湖事,百里兄嘱咐我的事情我会永远的烂在口中。”
百里文瞳孔剧烈收缩,哑然:“贤弟这是……”
“从今以后,百里兄也不再是我的兄长了。”池宁怅然的看向百里文。
百里文指尖有些白,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站起身来:“保重。”
在他快离开正堂的时候,池宁倏然开口:“百里庄主莫要再执迷不悟。”
百里文侧过头,轻笑:“再会。”
待他走后,印珩缓缓走来。
池宁抬头看着他静谧的瞳孔,开口:“白马寺有难了。”
百里文不会因为他一句话放弃,这个方法失败了,他会用更加激进的方法去得到藏宝图。
印珩抚着他的发丝,“没事。”
池宁皱了皱眉,抱着他的腰将脸埋在其中,瓮声瓮气:“好烦。”
印珩:“不如阿宁想想,酒馆该开在何处。”
池宁:“我要与他为敌了。”
印珩:“不若询问昨日那酒馆老板有无转让意向?”
两人驴唇不对马嘴的说了会儿话,池宁突然扑哧一笑,站起身来狠狠的在印珩脸上咬了一口:“狡猾。”
这假和尚扰乱了他的忧愁,让他再没办法专心注意百里文的动向。
印珩摩挲着他的后颈,笑而不语。
他自然是不想池宁去想百里文的。
安静了片刻,池宁开口:“若是之后要回白马寺,我陪你。”
白马寺对印珩有养育之恩,他知道,印珩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白马寺陷入危险。
印珩倏然一笑:“阿宁,我很开心。”
在他心中,终究是自己比较重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