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归红着脸挑挑拣拣说了一部分。
余耿耿咽了咽口水,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他。
“我总结一下,就是你一不小心喂裴云旗喝了一杯加了助兴药的水,然后你们就那什么了。”
杜归垂下眼,点头。
他这辈子不会告诉任何人,裴云旗昏迷时喊余耿耿名字的事。
余耿耿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剧情都偏到大气层以外了……
杜归明明是一个超级弱受,弱得不能再弱了,动不动被裴云旗欺负得抹眼泪。
怎么会突然异变成会下药的食人花。
而且,他没记错的话,裴云旗貌似那什么天赋异禀。
余耿耿用佩服的眼神看着杜归,感慨道:“第一次就敢下药,真是个狠人啊。”
杜归:“……”
余耿耿眨眨眼,岔开话题:“那你怎么回来的?”
杜归抿了抿唇:“那天半夜,我跟吴秘书说,裴云旗醒了,所有人都赶去他的房间,我就拿着护照偷偷跑了。后来在机场碰上老林,他带我回来的。”
余耿耿有点想为他鼓掌。
对主角攻下药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若不是杜归没办法怀孕,这完全是活生生的带球跑情节。
这么说来,不是强制爱就是带球跑,谈恋爱谈得如此轰动,难怪裴云旗和杜归能成为主角攻受。
余耿耿叹了口气。
为什么非要走古早虐恋风格,就不能老老实实坐下来谈吗……
他握住杜归的手,语气严肃:“下药可是违法犯罪行为,我们跟裴云旗那货不一样,是纯正的良好市民。”
杜归小声说:“我也没想到,会是那种药。”
余耿耿嘴角微微抽搐,说不定是天意。
他含糊道:“算了,不管怎么说,我站在你这边,因为某些原因,我觉得你怎么对裴云旗都不为过。”
如果按照原书的剧情发展,杜归现在要比裴云旗惨多了。
裴云旗只是失去了清白。
当年的杜归身心都遭到重创,三天两头就要进一次医院,凄惨到医生也忍不住想帮他逃跑。
杜归魂不守舍:“真的吗,你不会觉得我很卑鄙吗?”
“你又不是故意的。”
余耿耿安慰他,“反正爽都爽过了,你也别在房间里纠结了,先下楼吃饭,填饱肚子最重要,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杜归低低地嗯了一声:“我洗个脸就下去。”
房门关上后,杜归的情绪变淡了许多。
他平静地想,余耿耿已经知道自己和裴云旗的事了。
那么,他们俩之间,彻彻底底地不会有任何可能了吧。
太好了,杜归眼里翻涌着扭曲的笑意。
饭菜重新热了一遍。
余耿耿没看到余淮之,便问余太太他去哪里了。
余太太说:“又去公司了,他最近好忙的,公司里积攒了一堆事,前两天有人拿着文件找到家里来了。”
余淮之的工作永远处理不完。
办公室外等待和他见面的人已经排起了长队。
大部分人只看得见他明面上的风光,很少有人注意到,他常常忙得连饭都没办法准时吃上。
全年无休。
像春节这样的重大节日,依然要在公司待到很晚。
余耿耿总觉得,余淮之送杜归回来,是为了顺便看看他。
当时他避开了他的目光,装作全部心神都放在杜归身上的样子。
余耿耿叹了口气。
他刚刚还在劝杜归,实际上自己的感情才叫一团乱麻。
餐桌上,大家各怀心思地吃饭。
只有余太太什么都没有发现,笑眯眯地帮两个小儿子夹菜。
这天晚上,余耿耿早早地洗漱完上床。
他闭着眼睛躺在柔软舒适的被窝里。
很久之后,睡意没有来,尿意不期而至。
余耿耿坐起来,在黑暗中睁着漆黑的眼睛。
过了少时,他掀开被子,起身去走廊尽头上厕所。
路过余淮之的房间,房间门是敞开的,冷冷清清不像有人回来过的样子。
余耿耿尿完之后,在厕所里抽了一根烟。
夜风徐徐吹着,他侧头瞥了一眼镜子。
里面的人微微眯着眼,烟雾从红润的唇边慢慢吐出,穿过睫毛,拢住他的脸。
看起来有些冷艳。
余耿耿烦躁地把头发掀到脑后。
都怪余淮之,他以前从来不失眠的。
余耿耿懒得开灯,一路摸黑走回房间。
房间里似乎有些什么不一样的气息。
余耿耿没有在意,掀开被子爬上床。
而后,身体贴到了一具炙热宽厚的脊背上。
余耿耿大脑停机了三秒钟,猛地跳下床,警惕地盯着床上的人。
男人翻了个身,露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轮廓。
余耿耿紧绷的身体微微松了松。
是余淮之。
余耿耿气得不行,心脏跳动频率半天没有恢复到正常水平。
“余淮之,你半夜装神弄鬼干什么,自己的床不睡,爬我的床?”
余淮之蹭了蹭枕头,面容沉静,没有说话。
余耿耿闻到了浓烈的酒精味。
这是出去应酬喝醉了?
余耿耿把被子掀开了一些,眼神顿了顿,不得不说——
余淮之的身材是真的不错。
余耿耿正准备把他叫醒,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猛地往床上栽去。
余淮之闷哼一声。
余耿耿缓缓抬起头,望着近在咫尺的某个位置,心想,这可真是摔得太不巧了。
余淮之皱了皱眉,不愿意醒来,身体时冷时热。
他记得他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今天的梦很真实,他睁开眼,似乎看到了余耿耿的脸。
黑暗中,耿耿定定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衣很凌乱,露出半片锁骨和肩膀。
又梦到他了。
余淮之恍惚地想,既然是做梦的话,过分一点应该没有关系。
他慢慢地伸出手。
余耿耿的头发从他的指缝间滑落。
软软的,却抓不住,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
余耿耿松了口气:“大哥,你醒了——”
话音未落,后脑勺位置忽然传来一个不可抗拒的力道。
余耿耿刚刚抬起的脸一下子扑了下来,跟晋江被阉割掉的地方重新亲密接触,隔着一层光滑的西装裤面料,他能感受到里面不存在的玩意在慢慢苏醒。
余耿耿:“……”
他已经在心里惊恐地叫出声了。
余耿耿挣扎着想爬起来,又被粗暴地按下去。
疼痛感让余淮之紧紧皱着眉,动作越发不留情,甚至开始无意识地做出一个引体向上的姿势。
“大哥……呜……”
余淮之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不许说话。”他微微沙哑地警告,“在梦里,你休想跟我保持距离。”
余耿耿慌乱地看着这一片马赛克。
眼前的男人周身散发着强烈的侵略气息。
一点都不像是余淮之平时的样子。
余淮之平时不会对他这样毫无顾忌,不会眼角猩红地按住他不放,不会从鼻腔里发出低哑的喘息声。
他像是被野兽附身一般。
余耿耿最开始想的是赶紧把余淮之叫醒。
现在这种情况。
他已经不想这样做了,清醒的人总是会更加尴尬一些。
余耿耿甚至还有闲工夫想,真硬啊。
不知过了多久,余淮之似乎消停了。
余耿耿已经没有力气了,一动不动地趴在他腿上。
一只手扣住了他的腰,把他拉了上去,抱在怀中。
余耿耿趴在余淮之胸前,听着急促有力的心跳声。
余淮之把头埋在他的肩颈处。
“耿耿,耿耿……”
他一遍遍地唤着余耿耿的名字。
咬牙切齿地喊。
冷淡苦涩地念。
恳求地呢喃。
余耿耿僵着身体一动不动,他听到脑海里有个声音,你就应他一声吧。
他最后还是没有应。
任余淮之一个人念着念着,睡着了。
余耿耿决定把余淮之送回他自己的房间,假装今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醉酒的人很难背,四肢又沉又软,不停地往下滑。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楼梯口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余耿耿吓得一哆嗦,差点把余淮之从他背上扔下去。
他今天已经受了够多刺激了,不能再受了。
余老爷子半夜下楼喝水,撞见一大团黑影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同样吓得不轻。
走近了,才看到是一个人背着另外一个。
余耿耿费劲地仰起脸,闷闷地说:“大哥喝醉回来,进错房间了,我把他送回去。”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余老爷子顿时心疼了:“去吧,去吧,我去喊陈嫂起来煮一碗醒酒汤。”
擦肩而过时,余淮之突然念叨了一声:“耿耿。”
“……”
余耿耿感觉到一股子寒意从脚底瞬间窜起。
他在心里祈祷,余淮之可千万不要说什么胡话。
余耿耿镇定地往前走。
余老爷子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直到拐进房间才消失。
余耿耿把余淮之往床上一扔,扯住他的脸颊往两边扯,恶狠狠地道:“都怪你。”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改了,真的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