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那般庞大的野心!唉,糟糕,我明白了,这老家伙,定是在暗中作祟,施展那等歹毒的道术!”
骤然间,他又重重一掌击在桌面上,双目闪烁着锐利的灵光,“老家伙分明是借势煽风点火,深知自己在这永兴仙域孤立无援,于是索性利用某些势力挑起的纷争,将战火扩大。以此迫使天庭不得不早日做出决断。”
接着,他口中连续抛出一系列推论:“能将他逼至如今境地的对手,恐怕至少需得是一位州府仙君!”
“一位仙君怕还不够!须得两位乃至更多!并且,永兴仙域内的转运司各大部门,恐怕早已被邪气侵蚀,失去了原有的秩序!”
“地方官员之中,并非人人都与赤莲花宗有所勾结。但在关键位置上,那些藏着掖着的阴险之徒却绝对不会少!”
“这些人,或许并非一开始就打算跟随赤莲花宗一同叛逆。起初只是习以为常地试图掩盖事实,可渐渐地却发现事态已经失控。就如同你一般,最初只想扳倒那位姓周的主簿,却不曾料想,麻烦愈演愈烈,最终竟波及到了整个永兴仙域的官场!”
“前辈高见,晚辈如拨云见日,深感敬佩!”齐凌拱手致意,由衷地向那英俊长者李继和表达敬意。
自始至终,李继和并未亲身涉足所述之事,但他仅凭齐凌的叙述,便推测出了诸多事件的大致脉络及其因果关系。这让齐凌不得不承认,这位前辈确是一位货真价实的“资深修士”。
而推测出诸多事件脉络与因果关系的英俊长者李继和,脸上并未流露出丝毫得意之情,反而神情愈发严肃了十倍。
“经此一闹,即便赤莲花宗尚未完全准备妥当,此刻也唯有揭竿而起了!否则,他们不仅得提防朝廷大军的讨伐,还须担忧那些平时与其有瓜葛,但联系尚浅的地方官员,为了撇清关系反过来咬上一口。”李继和深深叹了口气,摇头推测道,“如今永兴仙域内多数与赤莲花宗有过交往的官员,恐怕处境正是如此。而张齐贤那畜生,却又在背后煽风点火,巴不得赤莲花宗立即造反。”
稍作停顿,他一边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一边沉思道:“镇戎军团身为皇家禁卫军,我可以以你是修炼界栋梁之才为由暂且庇护于你。但若无天庭旨意,禁卫军却无法随意调动兵力前往镇压。倘若我不及时发兵,一旦赤莲花宗真的造反,仅靠永兴仙域这一群邪佞之徒,必定会败得一塌糊涂。届时,李继迁若是借此机会撕毁和约,挥师南下……”
“呵——”他长叹一口气,旋即又是无可奈何地摇头。
假使李继迁乘着赤莲花宗造反之际,率领军力强大的党项铁鹞子南下进犯,大宋所丧失的,恐怕就不只是一个永兴仙域那么简单了。邻近的秦凤璐乃至河东路,都将有一半疆土惨遭战火洗礼……
而在大宋北境,更有一个修炼妖族秘法,磨砺兵戈,蓄势待发,对大宋领土虎视眈眈的大辽。
因此,他不得不发兵,并且越早出兵,就越能尽早将这场灾厄遏制在大宋修行界的抵御范围之内。
然而,既未曾接到仙旨,也未收到地方宗门的求助玉简,他擅自调兵遣将去平定妖邪之乱,即便他是皇家长辈,这样的行为对于他自身而言,也将带来难以预料的严重后果!
自那日黄袍加身以来,大宋历代皇帝皆不曾彻底信任过任何一个握有重兵的将领。
也因此,齐重赟与齐重贵兄弟二人,逐渐放弃了掌控天鹤司和宫门前军的权力,转而选择培养自家子孙投身文道。
于是,曹彬才会晚节不保,贪念丛生;石守信家族的子孙,则是不顾颜面做起粮食商人,垄断了漕运之利。
……
“老夫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便是触犯了修真界的法则。” 李继和沉思片刻,歉意地瞥了齐凌一眼,而后摇头苦笑,“你这小子,老夫昨日夜里就该把你打发出营。”
未等齐凌追问其中的隐情,李继和又收敛了笑容,轻轻叩击桌面,“老夫不敢违背朝廷的修真戒律,但他人胆敢在老夫军营之外杀害我麾下弟子,这笔账,老夫岂能善罢甘休!张环……”
“在!都监大人!”一直在中军帐篷外侍立的张环闻声应答,疾步入内,恭谨地等待指令。
“挑选五百名修为高深的修士,替武二讨回公道!从今日起,老夫将以每日五十里赶路的速度,取道长安,返回汴梁城。在老夫登上护送战舰之前,必须见到凶手及其背后的主使者人头落地,否则,唯你是问!”李继和紧握拳头,重重地砸在桌案上,命令严厉无比。
瞬间,桌上的酒杯、菜肴和筷子纷纷腾空而起,“哗啦啦”地洒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