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燕跌跌撞撞从里面跑出来,惊叫道:“啊?难道二哥被免职了?这不可能!绝不可能!”她头摇得像拨郎鼓,连声道:“像二哥这么杰出的人,到哪里去找?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她猛地抬起头来,已是满脸泪痕,上前两步,抓住柳随风的袖子道:“二哥,是谁这么干的?”
柳随风两眼红通通看着前方,身子直摇晃,道:“这不行,我不能这么走了!”他眼中泛出红光,四下扫视众人。
众人无不低着头,向后退了几步,默不作声。
柳金燕银牙紧咬道:“于谦不过是名大臣,他凭什么收走二哥的军权?不行!一定要去找陛下说说!”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叫道:“对对!去见陛下!”他们捋胳膊挽袖子,唾沫星子乱飞,虎视眈眈盯着四周。
“忍无可忍!”柳随风脸色变得铁青,紧咬牙关道:“现在就去!现在就去!”说完他飞步走出大门,飞身跃上白龙马,向皇宫方向疾驰而去。
他的身后跟着队柳家庄庄丁,一路小跑着向前,队伍排开有小半条街长。
深宫大内,景泰帝所住的宫殿内,还是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这时,景泰帝面色有点红润,睁开眼睛,微微点了点头,道:“朕感觉有点好了。”
他周围站着圈红衣太监和宫女,几乎站满了半个大殿,人人低着头,垂手而立,二话不说。
曹吉祥则脸上开出了朵花,上前笑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没有人打扰陛下,相信陛下很快就会康复的。”
景泰帝点点头,道:“朕大病一场,也算知道了些,还是要休养生息,莫生事端!”
“陛下英明!”曹吉祥挑起大指,满脸红光。
景泰帝拨拉了几下脑袋,四下看看,道:“皇儿呢?这些天朕都没有看见他。”
曹吉祥道:“他在皇后那里,陛下不必担心,只要伤病养好了,有的是机会见!”
景泰帝连连摇头,曹吉祥便弯了下腰,转过身向外走去。
他走到门口,对着名红衣太监叽叽咕咕说了几句,那名太监就飞奔而去,而后他转回到景泰帝身边,弯着腰道:“陛下,您这么想就对了。自古以来,打仗哪有不花钱的?
想当年,汉武帝虽然封狼居胥,可是也把国库挥之一空,而且百姓十室九空,流离失所,不计其数。陛下根本莫听柳将军的!”
景泰帝点了点头,发出“嗯”的声响。
曹吉祥不由眉毛向上飞起。
过了有盏茶的工夫,大殿外传来阵环佩叮当的声音,有名凤冠霞帔的女子,手里托着名不到一岁的婴儿走了进来,正是皇后。
她满面红光道:“今日可好,总算见到陛下了!”
她走上前来,将皇子放在景泰帝面前,道:“陛下,自打你上次受到惊吓后,已多日见不了面,令臣妾心中不安!”
景泰帝看着皇子,不由眼睛亮了起来,道:“皇后,皇子如何?”
皇后将皇子往景泰帝面前推了推,道:“陛下您自己看,他好着呢!”
皇子坐在景泰帝身边,舞动着两只手,风车似的转,眼睛滴溜溜看着四周。
景泰帝长出口气,“他好朕就安心了。便是朕有什么不测,也可——”
皇后连忙用手捂住景泰帝的嘴道:“陛下莫出此不祥之言,臣妾愿陛下早日康复,寿享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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