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刑部大堂外,站着两排兵丁,分左右雁翅排开,从门口排到厢房边,人人手里拄着红缨枪,昂首挺胸,笔直而立。
除他们外,还有些身着红袍的官吏在院中来回走动,他们低着头,手里拿着卷宗,从各个厢房穿来穿去。
大堂内,青砖铺地,正中摆着张黑色长方形桌子,紫檀木打制,桌子边还雕刻着老虎的花纹,桌子上摆着块长条形木板,状似砖头,不过比砖头窄,旁边还放着个竹筒,上面放着把红色的竹签。
桌子后的墙壁上,挂着副金色的匾额,足有半辆马车长,从右到左上书“明镜高悬”四个泥金大字,闪闪发光。
除此之外,大堂的左右两边,还各摆着个几乎同样的紫檀木桌子,在正中的桌子下排,再往下还有张小木桌,用桦木打造,上面摆着笔墨纸砚。
此时的刑部大堂,已是人来人往,如潮水涌动。
正中的桌子后,坐着名年约四五十的官员,头戴乌纱,身着大红锦袍,补子上绣着仙鹤的图案,正是刑部尚书。
在他下首左右两边,各坐着位人,左边的年约五六十,面容清癯,身着红袍,正是于谦;右边坐着的人,头戴金盔,身披黄金锁子甲,身后背着柄巴掌宽的阔剑,年约二十五六,国字脸,剑眉星目,正是柳随风。
在他的下首,坐着位身着青袍的文人,年约四十上下,手里提着笔,正准备记着什么。
除这四位坐着的人之外,还有数名身着红袍的官员,则站在旁边观看。
阶下还站着两排身着红袍的衙役,手里拿着半人多高的木板,嘴里吆喝着:“威——”
顿时大堂肃静起来,人人屏息凝气,低头默不作声。
东厂侍卫将木笼囚车拉入刑部大堂前的空地,领头的侍卫走入大堂,冲上拱手道:“启禀大人,你们要的人犯谢小石和犯妇薛若冰已经带到,正在堂外候审!”
刑部尚书和于谦互相看看,点点头道:“好,带上来!”
此时,刑部院落外已是人山人海,将刑部大院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人头攒动,乌压压成片,足足排了足球场大小的面积。
众人纷纷叫道:“我们也要看审犯人!”
刑部尚书抬起紫檀木桌子上的木板,“咣”地声砸在桌子上,如同雷鸣,传出半条街远,他瞪圆了眼睛叫道:“肃静!无关人员在外面候着!”
数名身着红袍的侍卫将众人往外推。
众人又蹦又跳,连忙叫道:“谁说我们无关?那个谢大人可坏了,我们都是证人!”
他们又跳起来,指着柳随风道:“那个穿着盔甲的将军,才是真正的无关人员吧?他怎么能坐在堂上?”
众人纷纷点头叫道:“对呀!审案怎么也轮不到武将来吧!”
刑部尚书倒吸口气,看向于谦。
于谦摆摆手道:“诸位安静!此次审理,重点针对土木之变,此乃前线军事上的大事,不是普通的案件,故而须由位将军参审,以校正不足。柳将军此来,正合情理,尔等不得喧哗,退了出去!”
那些走进院落的人愣了愣,纷纷往外走。
他们退出院落,站在门外伸长脖子看,依旧不愿走开。
柳随风仰面朝天,发出阵“哈哈哈”怪枭似的声音,直冲云霄,刺人耳膜,众人无不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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