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老夫也不阻拦。”
柳随风点了下头:“这也足够了!告辞!”说完,他冲于谦拱了拱手,甩开袖子,大踏步走了出去。
他翻身骑上白龙马,消失在茫茫风雪中。
于谦走到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拱了拱手,然后叹了口气,转身向屋内走去。
蓝儿踮起脚,看他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方撇了撇嘴,舌头吐出半个巴掌长,道:“深更半夜,就来说这些?哼!”他牙齿咬得“咔咔”响,恨声道:“白浪费于大人的时间精力!”
于谦斜眼看了下他,不由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有些事情,蓝儿你不懂得。柳将军所说,貌似平凡,实乃天大的事!”说完,他背过手去,跺步进了房屋。
蓝儿满脸疑惑,站在院子中间直挠头,任凭雪花在他头顶飘落。
此时的皇宫,大部分地方已经熄了灯火,黑沉沉一片,独有在皇城深处的一处宫殿内,灯火通明,殿内殿外点了无数盏油灯和灯笼,将这里照得亮如白昼。
这座宫殿有篮球场大小,两三层楼房高,红砖绿瓦。
殿前有个半个足球场大小的空地,青砖铺地,周围则围着圈偏殿,不到两层楼高,再往外,则是重重宫殿,一座连着一座,望不到边。
那些宫殿都黑沉沉的,独有这里亮如白昼,在皇宫中分外耀眼。
殿内除了帘帐之外,没有别的摆设,甚至连桌子和椅子也没有,显得空荡荡的,但是殿内却有无数人,乌压压成片,几乎将殿内占满。
其中一人,年约二十,身着五爪金龙袍,头戴金龙冠,背着手,仰面朝天,站在大殿的中间的台阶上纹丝不动,正是景泰帝。
他周围,则围满了红衣太监,从大殿的门口直到台阶前,一层连着一层,不知有多少。
除了殿内,殿外也有无数红衣太监,将大殿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将殿前的那块空地也几乎占满了,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这些红衣太监,不分殿内殿外,也不分品级高低、年龄大小,全面朝着景泰帝跪着,连成了片儿,像红色的波浪。
外面飘着雪花,雪纷纷扬扬落在跪在外面的红衣太监身上,他们也纹丝不动,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不片刻工夫,他们的身背后就铺上了层白色的雪花。
众红衣太监跪在原地,低着头,大气也不出。
足足过了半盏茶时间,景泰帝方长长呼出了口气,低下头,看看众红衣太监,脸色变得铁青,背着手在台阶上来回走动。
台阶比众太监高出半个胳膊,他站在上面,在众跪着的红衣太监面前,好像鹤立鸡群。
跪在最前排的红衣太监,微微歪了下头,斜着眼瞥了下景泰帝,又赶紧低下头,闭上眼睛,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最后,景泰帝抬起手道:“柳将军的那些措施,朕很欣赏,不过你们这样,却让朕很为难!”
众红衣太监还是跪在原地,纹丝不动,也未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