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东看西看,低头暗自道:“须得找个帮手,我独自一人可干不了这么大的事!可是请谁好呢?”她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直转圈圈,“东厂的人全让厂公调走了,留下的一点点人又去给前线押运军饷,只有那些锦衣卫了!”
她走到了锦衣卫驻地的门前,抬头看着驻地大门上的牌匾,低头沉思片刻,咬了咬牙,便上前伸手拍门。
门“吱呀”声开了,里面探出半个脑袋,面如冬瓜,三角眼,吊死鬼脸。
他耷拉着眼皮道:“谁这么大胆,敢闯锦衣卫重地?”
“扯臊!”万贞儿两眼圆睁,横眉立目道:“不认得我是谁?你们锦衣卫统领还在本宫人面前低三下四的!我且问你,厂公派你们做什么来了?外面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们怎么毫无动静?”
这名锦衣卫一愣,不知说些什么。
正在这时,门又被“哗”地声拉得更开,从里面走出两三名锦衣卫统领,上下打量面前的万贞儿,眉头皱起道:“不知这位究竟是何人?”
万贞儿龇牙咧嘴:“本宫人乃皇后娘娘的亲随,名唤万贞儿,你们的头儿是谁,我要见他!”
这两三名锦衣卫统领挠了挠头,闪开半步,将万贞儿让进了宅院,然后探头向外看了看,又“咣当”声把门关上,不留丝毫缝隙。
万贞儿进入锦衣卫驻地,不由倒吸口气,停下脚步。
只见只有半个足球场大小的院子,站满了锦衣卫,人人手持绣春刀,院子里站不下,走廊下、屋子内也全是人。
万贞儿道:“你们的统领呢?”
有几名统领上前冲她弯腰拱手道:“我们的大统领都指挥使去了前线,生死不知,留在京师的最高统领马顺,正在宫中,不知他那里情况如何?”
万贞儿摆了下手,“甭提他了!当场被人劈死!现在我只问你们,你们这么多人,就蹲在这里?”
几名统领连连摆手道:“没有接到命令,不敢轻举妄动!”
“胡说!”万贞儿咬着牙道:“你们临来时,厂公可是给你们写了血书的,叫你们该如何办事!你们怎么不依令行事?”
众人直咂牙花,“血书不在我们手上,我们也无法擅自行动,除非马统领亲来指挥,否则难办!”
“真是没用!”万贞儿直跺脚,“马顺被杀了!他哪里能传什么命令?你们可自主行动!现在英王已经称帝,正是你们大显身手,为国为民出力的时候!”
“对!”有锦衣卫跺脚道:“那我们就拥护英王为帝!”
“扑哧——”万贞儿矮下半个身位,瞪圆眼睛道:“谁叫你们如此了?我且问你,若是陛下和厂公从前线回来,见你们这样,该当如何?”
“回不来了!”锦衣卫统领连连摇头,“你还不知道吧!陛下被也先俘虏了!至于厂公,据说在战场上当场被九门提督蓝将军打死!”
原来,自京师城门大开后,从城外进入京师的败逃明军越来越多,传来了越来越多的关于前线的消息,不但如此,还有边关的紧急公文也一封接一封传来,这个消息在京师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