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层院落种满松树、柏树,郁郁葱葱,覆盖了整个院落,院落处有座房屋,并排三间,门前有块空地,站着几名身着红袍的东厂侍卫,腰挎绣春刀,来回走动。
有名身着红袍的东厂太监飞似的跑入院中,穿过林中一条弯曲石子路,来到这处厢房门前,上气不接下气道:“报——,小人有要事禀报监军大人!”
过了有半柱香工夫,正中间房屋门“吱呀”声开了,郭敬耷拉着眼皮,披着红袍,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东厂太监屈膝跪地道:“启禀监军大人,圣上大军的前锋部队已抵达城外五里处安营扎寨,他们派特使宋谦将军求见公公!”
“叭嗒!”郭敬肩上披的红袍坠落在地,他两眼放光,踮起脚道:“你说什么?快快有请宋将军!”
他仰面朝天,发出阵阵“哈哈哈”的声音,顾不得拾取掉在地上的红袍,三步并两步往前跑,边跑边道:“太及时了!太及时了!天降甘霖啊!”
待众人拾起地上的红袍时,他已消失在树丛中。
众人提起衣服跑到前院,他则穿着白色衬衫在院子门口走来走去,右手握拳拍打着左手掌喃喃道:“怎么还没来?怎么还没来?”
此时天空是青色的,大地还是朦朦胧胧,街上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众人追出院外,奉上红袍。
郭敬穿好红袍,戴上帽子,正了正衣冠,问那名东厂太监:“宋将军人呢?”
东厂太监弯腰躬身道:“小人来时,他正在城门口——”
话音未落,郭敬摆了下手:“去城门看看!”
众人朝城北方向走去,走了不到半箭地远,迎面走来队人,有身披铁甲、头戴铁盔的武将,也有身穿大红官袍、头戴乌纱的文官,身后跟着队明兵,排出有半条街长。
他们边走边发出阵阵“哈哈哈”爽朗的笑声,人人红光满面,眉毛向上飞起,脸上攒开了朵花儿。
郭敬三步并两步迎上去,叫道:“宋将军在哪儿?”
人群中间,有员武将,四十余岁,方头大耳,满脸络腮胡子,目光炯炯有神,正是宋谦。
郭敬连连点头:“好好!有请宋将军!既然大家都来了,那就一块进本监军府,议论军机!”
众人面色严肃起来,连连点头,他们簇拥着宋谦,进了那处院落,来到院落正中的大厅内。
大厅石砖铺地,正面有张半人高的书案,书案后有张红木太师椅,背后的墙上画了张大海红日图,房间面积大小,覆盖了半个墙壁。
书案下左右两边,各有排柏木太师椅,漆成黑色,从书案下直排到门口,墙角摆着两个一人多高的大红花瓶,除此之外便没有别的。
郭敬坐在正中书案后的太师椅上,宋谦则坐在左边首张太师椅上,其余文武官员,个个落座。
郭敬招了招手,上了几名青衣侍从,每人手里端着个红漆木托盘,上面摆着四个拳头大小的白瓷茶杯,里面是碧绿的茶水,散发出阵阵清香。
他们挨个给在座的人献上茶,便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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