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蒙蒙亮,谢小石怀揣着两个锅盖样大烧饼,手里还拎着两个,在礼部衙门前走来走去。
礼部衙门位于城东,距太庙不过两箭地远,面积只有个足球场大小,周围种着松树、柏树、梧桐树,郁郁葱葱,将整个院落掩映在树丛中。
围墙由青石砖垒成,将近两层楼高,每块青砖足有旅行包大小,红油漆的大门,上面布满了拳头大小的金钉,门有两层楼高,打开可容两辆马车并排而入。
门上挂着块蓝底红边的匾,门板大小,上书两个磨盘大小的字“礼部”。
推开门,迎面是块空地,半个足球场大小,青砖铺地,正面是二层楼高的大厅,共有三间,中间的最大,占去将近一半的面积,左右两边是两排厢房,从大殿直排到围墙根,共十来间,皆是红砖绿瓦,四角飞檐翘起。
在大厅前面台阶下,分左右种着几棵柏树,有人合抱粗细,高三四层楼,绿树成荫,树皮密布着鱼鳞纹,灰褐色。
在大厅的后面,是个后院,是柴房、马棚、厨房之类杂房,还驻扎着队明兵,约数十个,手持长枪,虎视眈眈在礼部大院四处走动,不是左看右看。
谢小石在外面直待到日上三竿,也未见有人出来进去,大门始终紧闭,他蹲在门口,吃起了烧饼。
又过了两盏茶工夫,从西边大马路上传来阵咕的马车声,须臾,两辆马车停在了礼部门口。
这两辆马车均由两匹白马拉着,紫檀木的车厢,黑油漆车身,八抬大轿大小,并且马车的顶部像伞状四下铺开,四个角向上弯钩样翘起,上面各有个拳头大小的宝葫芦。
在马车的两边,排着队红衣宫人,小半条街长,跟着马车跑到这儿,停下脚步,分左右两边笔直而立,面朝外面,双目炯炯有神,站着纹丝不动。
其中有名身着红袍年约三四十的红衣宫人躬身上前,打开了第一辆马车的门,从里面走下个年约二十的青年,身着大红四爪滚龙袍,头戴八宝赤金冠,上面挂着个鸡蛋大小的红绒球。
他腰束狮蛮玉带,足蹬青云履,面如冠玉,剑眉星目,鼻直口阔,正是英王朱祁钰。
他跺了跺脚,掸掸衣袖,看看四周,来到第二辆马车前。
车门打开,从里面走下个年约十八的女子,瓜子脸,柳叶眉,杏仁眼,头戴凤冠,身披霞帔,两眼闪闪发亮,嘴角向上翘起,正是英王妃。
她走到英王身边,抬头看看英王,正要开口说话,这时礼部大门“吱呀”声开了,从里面小跑着出来名身着蓝袍的官员,头戴乌纱帽,官服的补子绣着草雉,尖嘴猴腮,绿豆眼,嘴上两撇八字胡,年约三四十。
他满面红光,脸上像开了朵花似的跑过来,连连冲英王弯腰拱手道:“英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快快有请!”
他弯着腰,手向大门那边摊开,摆了个“请”的姿式,脸上鲜花盛开。
“嗯?”谢小石愣了下,“咯噔!”一块烧饼卡住咽喉,令他面红耳赤,手扶着喉咙,连着“咳咳”了几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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