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连连摇头。
薛若冰一口气跑了十里地,来到处树林中,她左右看看,抱着包裹,坐在棵两人合抱粗细的大树下,头枕着膝盖,打起了盹。
王振率队绕过皇城,来到北城的处客栈前停住。
这家客栈有两个足球场大小,外面是排两层楼的阁楼,中间是客厅,有三层楼,后院则是大片空地,有马棚,还饲养着鸡鸭羊等,厨房、柴房均在这里。
客栈门前挂着块竖匾,上书“悦来客栈”四个金体大字,门前左右两边挂着串西瓜大小的红灯笼,迎风飘摆,将客栈大门照的亮堂堂。
客栈前厅大门敞开,里面灯火通明,面积有篮球场大小,里面摆着数排方桌,有半数方桌边坐着住店的客人,身着长袍短褂,各色都有。
客人来自天南地北,男女老少、高矮胖瘦都有,他们围坐在桌边,喝酒吃菜,笑语吟吟。
大厅拐角处有个曲尺形柜台,黑油漆的,大半个人高,柜台后摆着架子,上面摆满了酒坛,架子前还放着两个半人多高的褐色大酒缸,红泥封口,酒缸正面贴着张手帕大小的红纸,上书个“酒”字。
柜台后,站着个年约五十的账房先生,戴着琉璃镜片,山羊胡,身着黑色长袍,低着头,手指飞快地晃动,“劈里叭拉”拨打着算盘。
柜台的右手边,则是通往二楼的楼梯,可容数人并排行走。
王振骑在马上,扬着头,纹丝不动看着这家客栈,任由风将他的大氅吹得猎猎起舞。
约过了小半盏茶工夫,王振点了下头,翻身下马,双手向两边一挥,众红衣侍卫则向两边散开,呈扇形包围住了客栈的正面。
原本人声鼎沸的大厅,突然安静下来,人人伸长脖子,向外观看,有的客人筷子上夹着块红烧肉,送到嘴边,停住不动了,张开嘴看着外面。
人人屏住呼吸,大厅空气像是凝固住了似的,鸦雀无声,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
账房先生停住手,向上推了推镜片,看着外面,倒吸口气,连忙提起衣襟,弯着腰,小跑着出来,站到距王振五步远的地方停下,连连弯腰道:“这位大爷,您来小店有何贵干?”
他山羊胡翘了起来,额头上汗珠直往下掉,但是脸却挤成朵花,“嘿嘿嘿”地笑着。
王振身后的红衣侍卫,手握钢刀刀柄,眼睛瞪得溜圆,牙齿咬得“咔咔”直响,头发无风向上飘起,瞪着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双腿筛糠似的抖,嘴唇哆嗦着,道:“大、大人,小、小店没犯什么事儿!”他双手下垂,弯着腰,似秋末的冷蜂,哆嗦着。
王振昂首挺胸,腆着肚子抿着嘴,三角眼半眯起来,嘴里发出“呣——”地声响,像地底下爬出来的游魂,扯着公鸭嗓子道:“你们这个店,是不是住着位叫玉空的老道士?”
“哎哟!”账房先生身子触电似的抖了下,两眼瞪得溜圆,直直看着前方,鸡啄米似的点头道:“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