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众人还是低着头,直咂牙花。
大汗扭头看向下边首张案几后的王爷,捋着胡须道:“左贤王,你说几句!”
左贤王坐直身子,冲大汗拱了拱手,道:“大汗,此事重大,须深思熟虑,大家伙怎么也得合计个十天半月!”
大汗捋着胡须连连点头,其余瓦剌高官显贵,也连连称是。大汗扬起手,冲秃鲁火得儿道:“秃鲁,你先下去歇息几日,过些时日再来答复你!”
秃鲁火得儿倒吸口气,脸上紫胀,嘴唇青紫,脚尖直在地毯上搓。
薛若冰上前步,冲大汗拱手道:“大汗!军情紧急,也先元帅立等回音!”声音如黄莺出谷。
大汗撩起眼皮看了眼薛若冰,突地双目圆睁,两眼闪闪发光,嘴巴张开,指着薛若冰道:“这是何人?快快请坐!”说着,嘴角淌下粒黄豆粒大小的无色小水滴,后面拖着条线,坠在嘴巴上,水滴在胸前晃来荡去。
薛若冰倒吸口气,低下头,倒退两步,面色绯红。
秃鲁火得儿冲大汗拱手道:“大汗,薛姑娘乃域外神教尊者,备受瓦剌将士尊敬!”
大汗两眼冒出绿光,面皮泛红,发出“嘿嘿”的声音,指着薛若冰道:“留下她,在帐前效力!”
陆小翠柳叶眉倒竖,丹凤眼圆睁,上前步,脸红脖子粗,双手叉着腰道:“大汗!我们乃神教中人,听调不听宣!”
秃鲁火得儿鸡啄米似的点头道:“大汗,她们神教中人,非吾瓦剌部下,是共同对敌的盟友,不受我们节制!”
大汗倒吸口气,拍了下头,闭上眼睛,“咦!”地叫了声,倒坐在身后的紫檀木榻上。
左贤王拍了下桌子,坐直身子道:“什么神教不神教,大汗相中的人,就得留下!”说完,山羊胡翘了起来。
大汗又“呼”地坐直身子,两眼闪闪发亮,鸡啄米似的点头。
秃鲁火得儿、薛若冰、陆小翠三人倒吸口气,身子向后晃了晃,互相看了看。
薛若冰咬了咬嘴唇,走上前步,冲大汗拱手道:“大汗,本教教众,本自生活自在,与大明无怨无仇,只因仰慕大汗和元帅高义,方才协助贵部。今大汗全然不思军国大事,唯知歌舞取乐,令人大失所望。还望大汗奋发图强,自重自爱!”
说话犹如钉子钉地,有金石之音。
大汗倒吸口气,抬起手道:“这个——”他左右看看。
左贤王“啪”地拍了下桌子道:“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如此与大汗说话,左右还不将其拿下!”他横眉立目,似要跳出。
秃鲁火得儿连忙拱手道:“大汗!薛尊者本非瓦剌部众,如今不辞辛劳,前来助我瓦剌办事,我等非但不赏,反而如此对待,传出去有损我瓦剌声誉!也对大汗声望不利!还望大汗三思!”
“嘶——”大汗倒吸口气,左右看看,点点头道:“好!好!既然薛尊者如此尽力,本汗岂能置家国大事不顾!来人!取圣旨来!”他冲外扬了扬手。
须臾,有名瓦剌内侍,双手捧着金黄的羊皮圣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