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蛇的阴险毒辣。当年陈无宇听了,也对这位徐家老二对自己的评价击节赞叹。
“灵溪派出了这么多宗主,怎么偏偏他陈无宇能把汶阳府的势力平衡的这么稳定,怎么偏偏他陈无宇把灵溪派拧成了一股绳——文松,你跟老祖说说,这是什么原因?”
徐文松神色一凝,知道老祖这是要考较自己了,打起精神道:“陈无宇此人智计百出,修为极高,但平时不显山露水,能用智谋解决的事情,绝不诉诸武力——”
“不错,还有呢?”
“陈无宇虽然面色极善,却心性极狠,连对自己有恩之人都能杀——”
“还有呢?”
“还有……还有……”
徐文松也想不出什么话,只好说了些“不择手段”“老奸巨猾”的废话。
徐元高注视着自己的孙儿,心中叹息,文柏这孩子已经废了,徐家第二代根本扶不起来,徐家的希望自然就落在了徐文松身上。
没办法,这也是赶鸭子上架,稷下王庭,徐文松成了当仁不让的人选。自己老了,这一行之后,无论事成与否,徐文松都要扛起徐家的大旗了,所以有许多事情,都要一五一十的给他交代了。
“你知道蛇这种动物么?”
“孩儿知道——”
“蛇原本是凡界动物,但却也有无数种蛇兽吸收了天地灵气,化为妖兽。这种动物阴毒无比,十分擅长隐忍,平时隐藏在暗处,但是只要看中了一样猎物,就算挨几个月饿也要等候时机将它杀死,而且极少失手。”
徐文松恍然道:“老祖的意思是,陈无宇……”
徐元高叹道:“狐狸和蛇……你二爷爷还在时,对陈无宇的这番评价当真是精辟无比啊。”
“狐狸这种动物,机敏而又胆小,它主要吃鼠,偶尔才袭击家禽。当它们猛扑向猎物时,长尾巴能帮助它保持平衡,尾尖的白毛可以迷惑敌人,时不时扰乱敌人的视线——”
“而且狐狸还喜欢储藏食物,凡事都要留一手……所以这种狡猾的东西总是能在山林里屡屡得手——”
“世人皆道灵溪派陈无宇是一只老狐,虽然足智多谋老奸巨猾,但也只是狐假虎威,一只倚靠在灵溪派这只猛兽身上的狐狸,但只有你二爷爷看出来,他不只是狐狸,而且还是一条蛇,一条能致人于死地的毒蛇!”
徐元高问道:“陈无宇是不是很少打理门派事务?”
“嗯……”
徐文松点头道,自家这位前宗主看起来懒得很,就像什么事都不过问的样子。
徐元高冷哼道:“那是因为,他陈老狐狸把灵溪派上下把握的死死的,根本就不用事事亲为了!”
陈无宇看起来整天在雨画亭喝茶,但门派中的大事小事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不是因为有分身之能,而是因为灵溪派的四位堂主视其为父兄。
在这个勾心斗角、门派林立的华夏修真界,让一个大门派的高层都拧成一股绳,不得不说,陈无宇完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尤其是秘堂的杜修,基本上就是陈无宇的影子,灵溪派弟子都心知肚明,只要是杜修办的事,那绝对就代表了陈无宇的意志。人人都怕杜修找上门,怕的不是杜修,而是杜修背后的陈无宇。
“陈无宇当真是了不起啊……”
又感叹了一句之后,徐元高道:“我以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小道……”
“但是,三天前,我去你四爷爷的遗物里翻看了那件锦囊玉简,才知道我大错特错了!”
原来,徐元高在自知徐家大祸临头之际,终于慌不择路,去死去的二哥的居室里找到了那块锦囊。
徐家老二徐元江,是徐家的智囊,虽然修为不高,但还是很受徐元高敬重的。
但是一百年前一场意外死后,就没人压得住徐元高的暴脾气了,虽然凭借武力让徐家勉强维持了大部分势力,但徐家却在没有拓展任何其他“业务”,就连徐元高自己,也因为怒火攻心而不得寸进。
徐元高没怎么和其他家主打过交道,毕竟对于他来说,夏正阳和陈无宇都是小字辈,在成名之时老徐就已经变成了徐老了——
徐家老二看人极准,指点江山,评价天下英雄,还专门将汶阳府发迹的各位英雄编成了一块玉简——当然,除了他自己没人看。
三天前徐元高细细看完徐老二对夏正阳和陈无宇的评价之后,心中才有了计较,对陈无宇这个老狐狸才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
这哪是一只狐狸?这分明是一条张着血盆大口,随时要吃人的毒蛇!
徐元高道:“我在灵溪派千防万防,做好了一切说辞,可陈无宇这老儿,三言两语就把我给说服了——”
徐文松惊道:“老祖,这是为何?”
徐元高道:“因为他提出了一个诱惑极高,高到我无法拒绝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