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被流放的时候正是年少,后来被熟人所托就留在了京中,早早进了醉红楼。听说我哥哥在流放的路上就没了,姐姐当年还有两个个孩子,也在京中偷偷送了人,大的我找到了,就是与你提起的那个侄女儿,小的是个儿子,怎么也找不到了。我在醉红楼里面……在醉红楼里面过得还行,这些年熬过来也攒了许多的金银,只是这田产能从别人那里以侄女儿的名义买一些,这苏家的宅院却是买不回来。直到今年见了你,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房契在你那里我很放心,不过苏家当年不过是冤案一桩,我虽然不指望能恢复声望,但也想能堂堂正正的做人,自古以来流放出去的罪民,尤其我这样的男人,不得恢复户籍,但是未央,如果你能想办法帮我恢复了这苏家子的户籍,那么不仅仅向之前说的那样,百年后这宅院是你的,我所有的身家都给你。”
古人多看重名誉,这也不足为奇。
不过沈未央向来不愿置身于麻烦当中,她摊了摊手:“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了你。”
柳凤至也猜到她能有这样的反应了:“不,这个忙只有你能帮我,只要你开口,顾大公子定然无所顾忌,所以我才想着来找你。”
她诧异地看着他:“柳大爷这是太看重我了,我何德何能呢?现在我在东宫,也不过依仗太女殿下的一点权势,做不得大事的,至于顾大公子么,你真的想得太多了。”
他目光笃定:“未央,其实说起来,我和你娘也颇有些渊源。不过这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若帮我,我也能帮你。”
她站起身来:“恕我直言,我娘是谁并不重要,所以不必说了。”
柳凤至也不勉强,这就送得她出来,小五就站在门外,见她出来亦步亦趋地跟上。
男人看着这主仆二人的背影,久久也未回神。
天空当中竟然飘起雪花来,不知道为什么,沈未央心里有点乱,柳凤至说了那么多,明着是求她帮忙办事,但是她总觉得他看着她的目光当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蛟河就在大门口转悠,一见她出来了,赶紧上前:“轻君快回去劝劝吧,大公子身上还有伤呢,忙了一大天了还不肯回去。”
她懒得回应,忙了一大天?
分明是在大戏楼呆了大半天的吧?
回到沈家,这才察觉到气氛不对,问了小五,这傻小子才期期艾艾挑紧要的说,沈君玉看了这么多天的名医,这两日腿竟然有点知觉了,他那位老大哥这就索性搬过来住了。顾惜朝过府请了好几次,可人就是不回。
按道理说,无缘无故的,沈墨玉不应该放着顾家的那一大家子事情不管。
可这一次,他还真就撒手了,顾琏城得了消息,连忙过来问问,结果人也同样不给面子,怎么说都就不回去。
现在天都快黑了,也下起雪来了,人都在沈家喝茶呢。
她懒懒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顾家和沈家的事情,其中不知道得有多少误会和陷害,哪能就那么简单呢?
沈君玉不去想,不代表沈未央不去想,她才不想管伯父的事情,到前堂打了个圆场,发现顾琏城已经去厢房歇着去了。
仔细一想,也到了上药的时候了,好歹这男人还知道顾忌没直接跑她的屋里去。
她与爹爹说了两句话这就要走,一边喝茶的沈墨玉却是留住了她:“那个醉红楼的柳凤至又叫你过去说话了?”
未央笑笑:“是,他没有户籍,想倒卖点东西也有点费力。”
沈墨玉到底是有些大家风范的:“醉红楼里混二十多年的人,心计深着呢,你少来往。”
这就是作为长辈的叮嘱了,她欣然应下。
他这就摆了摆手:“去吧。”
她连忙告退。
这一天,颇有些浑浑噩噩的。
沈未央也没去过问顾琏城的事情,也没去过问沈墨玉的事情,当然更没有去问柳凤至的事情或者是苏家的任意一件事情。她心乱的时候,就爱熏香,天黑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隐约听着小五说过,顾家这两只哪个都没走。
她叫这傻小子去外间睡了,自己则在屋里制香。
桌上摆放着她的日常用具,烛火烧得正旺,未央卷着袖子,正掺伴着香粉。她小心翼翼地低着头,用自己的尾指指甲一点点的划开……
房门忽然大力地被风卷了开来,北风呼啸着还夹杂着雪花,带着一股股的凉气,从外间吹到里间,吹拂在她的脚面上。
她未抬头,只觉有人进屋。
小五的声音显得有点惊讶:“大公子……”
沈未央手一顿,人已经披着斗篷走进了里屋来,顾琏城当着她的面伸手解开斗篷的带子,这就一松手扔给了跟过来的小五。
然后,他大摇大摆地走向了她的床:“我有点累,先睡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