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又重新修好这块血玉送了来,示意他所忧虑,无所不能。还以为有什么样的事情作为条件,却不想只是这样一件小事,略一沉吟,才是淡淡说道:“想要落户在燕京,其实不难,前年早有改革,家中一人成婚落户于燕京,可改户籍。”
提起这个,她别开眼去。
沈君玉才刚刚告诉她,他当年被驱离出京,户籍已消,本就是个死人。
未央叹了口气:“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家很复杂,孩子们来自很多个地方,有些个因为家中老四落户在山东,户籍就落在那里了,现在不光是孩子,就连我爹也成问题。”
她想了下,半真半假道:“我爹原来就是燕京人士,因为个别原因被驱离出京,后来他救了我大哥二哥还有三姐四姐还有老五我以及下面这些个,且不论当年,他心善至极万万做不出什么害人之事,大公子若能帮这个忙,感激不尽。”
他接连想到她买的那个宅院,顿惊:“不知沈老爷和这沈百万可有什么关系?”
未央笑笑:“从前那些事情,都不想再提,大公子若能答应帮这个忙呢,我就予你一颗定心丸,募银之事不仅能成,而且还快。”
户籍都是小事,从前这沈未央的家底,他没有太注意过,想来与沈家宅院是有关联的,在这天子脚下回头一查便知。他也没有时间多想,募银之事刻不容缓,这就一口应下来了:“好,户籍之事,三日内便能成。”
这么一点点小事,沈未央知道不会不应,她坐直了身体,对他举起了茶碗来:“好,基于这一点能达成共识,现在我与大公子是合作关系。”
她刚放到唇边,想到是他用过的,随即又放了下来:“此事事关重大,大公子仔细听着,现在朝中轻商,因此无银,各地都只有当铺,可那些有钱人的银钱都哪里去了呢?从各方面来说,燕京这里,需要一个大的机构,成立钱庄,可各地倒银所用,既能存银,也能借银。”
顾琏城在运银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只不好实现:“你说得轻巧,朝中无银,谁又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的现银倒换?”
未央笑:“这个不用大公子操心,其中可成立银号,由官府出面盖印有效官印,兑换成银。这件事不是一时就能成的,但至少三年内可畅通四海。”
他依旧难以放心:“这并不是空口就能把握的事情,沈小公子可有什么具体落实的方向?你要我如何相信你?”
她抱臂,身子略微后倾:“我这个人呢,大公子相处久了就会知道,是唯利是图,没有油水的事情我不干,钱庄这个事情呢是大势所趋,早晚都得有人做,现在就是一个机会,大公子负责官府银号,你名声在外,自然少有异议,而我呢,则做起钱庄,到时候税可上交朝廷,见利可分五五,十分公平。”
顾琏城也动起脑筋来:“各地银号都需要官府出人,并且敛金集银之地必须守卫森严,外面的事情我都做了,还要你何用?五五分,你凭的是什么?”
未央淡定得很:“就凭我有金有银有底气。”
他看着她的眼睛,半晌道:“从一开始所有钱庄大小适宜,都需你做,我只管官府银号,以及坐等余利。”
这只狐狸!
她笑:“大公子你这明显是一个子儿也不出,干等收钱啊!”
男人凤目狭长,看着她的目光意味深长:“钱庄不是一日能起,募银却等待不得,想成大事,不能拘于小节,我也不想为难你,七日之内十万银,我等你的好消息。”
说着已然起身:“你若能应,再谈钱庄。”
灰衣人侧立在旁,顾惜朝回头瞥了眼沈未央,眼中已含笑意。
什么人想跟大公子做交易,都很难讨到好处,目送三人离开,沈未央不以为意,在后面屋里时刻关注着她动静的陈子邯这就又走了出来。
她抻了抻懒腰,回头瞧见他幽怨的眼神不由送他一个大白眼:“你这是阴魂不散啊,怎还不回家去?”
陈小公子抱臂站定:“不是说没有银子么?没有银子开什么钱庄?再说钱庄未开就讨十万银,你真要给?”
未央抿唇:“怎么?你也想要你的那几万?”
他心里堵着一口气疏散不开,只闷闷说道:“给他就得给我。”
她被他这副怨夫模样吓到,上前一步与他瞪眼:“哪个说要给他了?你也不给,他也不给。”
陈子邯这心里才平衡了点:“真的?”
沈未央已经与他擦肩而过了:“嗯,我叫别人给。”
他还待要问,她心情大好已经走远了去,赶紧也转身追了上去。
“你回家吗我叫孙叔送你。”
“不回。”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
“我饿了,在你家吃过饭再走。”
“……”
“陈子邯,你这样蹭饭不好吧?”
“怎么不好了,你欠我几万银子,我吃你两顿饭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