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这些日子刚刚修炼出一丝微弱真气,抵抗外火的侵入,不知不觉之间,仿佛在修复受损的表皮及真皮组织。
一切发生得太快,尚不及一眨眼的工夫。
远界惊讶地看见,自己被火烧伤的部位,水泡和红肿都在迅速消退,皮肤表层竟逐渐结出一层白霜,感觉就像敷冰袋似的,清凉舒爽。
没过多久,疼痛全无,手背、手臂依旧,白霜也渐渐升华消失。刚才的惊险与痛苦,仿佛都是幻觉。
再看那火鸡,呆呆立着不动,像块木雕,像是被自己的过失吓傻了,愧疚而惊骇,竟抑制住了咳嗽。
“我没事了,小鸡。”被害人反倒安慰、开导起犯鸡来,“我去找先生问问,刚才是怎么回事,你回鸡窝睡觉吧!”
他想到那瓶青霉素口服液,寻思是否要拿这只鸡做首个临床被试,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放弃了念头,直奔峰顶而去。
晚间来打扰先生,还是头一遭。门外已无弟子值守,远界直接敲门,急匆匆连喊:“先生,先生!”
元穷子听见是他,连忙起来穿衣,光着脚就跑出来开门。
“怎么了远界?何人又要杀你,连巨元那个老家伙都打不过他吗?”先生紧张地问,同时左看右看,见周围无人,忙拉他进门。
“先生你看!”远界伸出左臂。
元穷子定睛一瞧,便放下心来,又有点不高兴地说:“不就是衣服破了嘛!微不足道!你没有衣服穿了吗?为这点小事,扰为师清梦。”说完,罚他一个凿栗,敲在头上。
敲完又问:“饿不饿?我听说你这几天,忙得饭也不好好吃。你才八岁,像个大人似的。”
远界揉了揉额头,说道:“不是的,先生,你仔细看。袖子都烧掉一大片了,我的手一点事也没有,刚才还结霜了。不信你在看!”
说完,他努力回忆方才被火烧之后的感觉,运转内力,在脑、胸、腹、四肢、四掌之间,有节律地流动,心中默念日月武仙真气诀,以内力联通外界灵气,物我一体,试图复现结霜之效。
过了半晌,元穷子只见他憋得满脸通红,捏紧拳头,手臂颤抖,却看不出别的变化,不明所以,刚要发问,就听见“噗”一声响,自其身后而出。
二人相视无语。
片刻之后,先生伸手在面前扇了扇风,刚要说话,便听见他抢先说道:“不是这个。刚才明明很快的,刹那之间就……我再试试。”
远界再试,依旧憋得脸通红。
稍后,自觉有感,忙说:“来了!来了来了,注意看!”
这次再看,果真结霜,雪白一层,待他真气耗尽,散去了功,便立即升华消失了。
“先生,这是什么现象?是我哪里练得不对吗?”远界声音焦急。
元穷子只觉不可思议,表情犹如在藏书阁那天,见到他外放真气,隔空戳掉书卷那时一模一样。
“远界,你领悟了秘术,有了法力了!”
翌日清晨,太阳照常升起,但元崇院的公鸡并未打鸣。
它病了,缺席了今天的天下鸡鸣大会。
远界睡了个好觉,尽管这几日忧心忡忡,始终想不出解决办法,但领悟出自己的秘术、有了法力,毕竟是个好消息,缓解了许多焦虑,使他一觉睡到天亮。
可刚起身,一想到院里的火鸡,想到众同学和天下的白喉病人,再想到那瓶充满杂质的青霉素口服液,心里便又不是滋味了。
就在某个刹那间,脑中猛然掠过一个名词,使他精神大振。
昨晚在藏书阁翻越医书药典,有些看似无用、实则关键的信息,被匆匆忽略。
而一觉醒来,清醒的头脑,还是将其筛选、检索了出来,赫然明朗。
“我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