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的话匣子便是关也关不住了。“我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跟在小姐身边。几日可真是开了眼了!姐姐你们可见了吗,那大殿里的柱子都是金的!”一句话出口,便惹得一车人都笑了起来。
木槿拿了手指去点小喜的额头,笑骂道“这话可不能在外人面前说,小姐的体面都让你这小蹄子损光了。”
小喜却也不顾,满面喜色,雀跃的像只小鸟,一路上都没闲着,几乎把宫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说到了。
纸鸢这一日不停的见礼,这会已经是有些乏了。只歪在马车里矮榻上的迎枕上,看着小喜像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说笑不停。从宫门到永安坊的大半个时辰,倒也不觉得闷。
回了月明阁,小丫头们早已备好热水。纸鸢在映水几个的服侍下沐浴更衣之后,靠在窗前的贵妃椅上喝着小厨房刚送来的酥酪。小喜和木槿已经被打发了下去休息了,纸鸢喝了几口,便搁了碗。招呼了映水搬了绣墩坐在她跟前,“今日在宫中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映水抬眼看了看纸鸢,微微摇了摇头。
纸鸢拔了头上的簪子,挑了挑小几上放着的蜡烛,“你往日话就不多,今日更是沉静。”说罢,纸鸢看了她一眼,“我们现在不比过去,说是在风口浪尖上也不为过。凡事都要小心应对,而我带的几个人里,也就只有你最是细心。”说到这,纸鸢便不再开口,只是看着映水。
映水抬头看了看纸鸢,神色中依然有些犹豫,“奴婢也只是感觉,并没有什么证据。怕说了出来,让小姐生了隔阂。”
纸鸢微叹了口气,果然映水今日心里是装着事的。“说罢。”
木槿犹豫了片刻,斟酌着道。“奴婢只是感觉,小喜好似比较关注三皇子。但奴婢也没什么证据,只是感觉。”纸鸢微怔,难怪映水如此谨慎,三年前她便觉得小喜好似有些不妥,却没查出丝毫问题。这次仅凭感觉,自然不好再和她提了。“你是从什么时候有这感觉的?”纸鸢问。
映水思忖着,“有段时间了。每次小喜陪了小姐去女学,遇到了三皇子,都好似会比平日里更高兴一些。但也说不好,小姐你也知道小喜的性子。”
纸鸢听她这么说,也暗自回想了一下小喜今日的表现,的确是比平日里还要活泼几分。但也确如映水所说,小喜本就是这个性子,今日又得以进了皇宫,更开心一些好似也说的通。
“你可还有发现些别的什么吗?”纸鸢继续问道。
映水认真的想了想,却又摇了摇头。只是问道,“小姐,我们还要找人在看着她吗?”
“不用了,”纸鸢道,“若她真有别的心思,当年还是个小丫头的时候都查不出,现在也只会是一样。”
映水听了,脸色微红。
“但这件事却也不能不理。你且留意小喜一些日子吧。”纸鸢吩咐道,神态却好似比刚刚更加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