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乃是天安城一凌姓男子与岳姓家仆未婚所生,唯恐事情败露,给了岳姓女子一笔钱财和半枚玉佩,并允诺她待到女儿成年后可带着半枚玉佩回来认祖归宗。
可岳姓女子不知道的是,那半枚玉佩里藏着的却是一纸婚约。是凌家与墨家的婚约。许是凌姓男子不想将自己的嫡出女儿嫁给墨家的病秧子,就在婚约上做了手脚。
婚约上写着:“凌家长女凌云姗许配墨家长子墨闵斓为妻。”
许是遭了报应,凌姓男子打发走阿鸢母女后不出几年就家道中落,变卖了祖产离开了天安城。而墨家的长子也不幸夭折未能长大成人。所以这纸婚约等同无效。
只是拿到那婚约的时候闵斓王不觉发笑,这婚书简直就是锦上添花。墨闵斓!哈哈哈哈!世人只知道他是闵斓王,没有几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是闵岳,他说他是墨闵斓又有何不可。届时金雁翎自然不可能再回来,阿鸢她小小的孤女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他说她是他的未婚妻,那么她就只能是他的。
他早已经觊觎永相国边陲五城已久。若此翻谋划成功,江山美人二者兼得!岂不快哉!
向流云城城主发难的时候,他已然成竹在胸!孤身去探防阿鸢的时候,他料定假的金雁翎会忍不住对他出手,他也是生生的受了,为得是师出有名!
可一切的一切如今都成了竹篮打水!金雁翎回来了,不只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还提升了修为,旁人望尘莫及的修为!
闵斓王骑着银狐行至河中央,与金雁翎二人不足百米距离。
“要见将军一面,还真是难啊……”闵斓王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目光不觉望向金雁翎怀中的美人儿。
阿鸢掩在银白色大氅下的容颜依旧秀美出尘,可不知怎么,阿鸢的面上像是罩了一层雾气,闵斓王就是看不真切,与之前的情欲起伏不同,这一次他只是想好好的看看她,好好的跟她说说话……
出声打断闵斓王的思绪,金雁翎剑眉微蹙,他十分不喜他看向阿鸢的眼神。
“闵斓王别来无恙,能再次见到王爷确实不容易。”
阿鸢不懂二人打的什么哑谜,可二人却心知肚明。他们在乌拉善早就不知角逐过多少次了!
“本王几次三番送去拜贴,想要跟将军求证一些事情,将军却一直不肯相见,怎么,如今一出手就是这般大的杀招?分明不将本王与陈汉国放在眼里!”
金雁翎的目光沉了沉:“王爷要求证的是什么事?”
闵斓王双眸微眯:“这就要问一问这位姑娘了。她与本王有婚约再先,将军可曾知晓?”
“荒谬……她与我青梅竹马,从未听说与谁订过婚,她一直在我身边何曾与王爷有过交集?且如今怕是都怀了我的骨肉了,婚约不婚约的,即便是真有婚约王爷自行烧了也就罢了。又何必闹到这两军阵前徒惹笑柄?”
闵斓王的额间突突直跳,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局势很明显,他这次无论如何是讨不到便宜了。
“本王要见将军也并非要夺人所爱,只是婚约束缚,需要与这位姑娘一同解决,奈何将军一直避而不见!”
忍着万千的屈辱,闵斓王义正言辞的说道。
金雁翎也听出来这是闵斓王有意和解,他也愿意给他这个台阶下,毕竟两国若真因此起战端,受苦的是边陲百姓,阿鸢也会被无端冠上红颜祸水的名声。遂言说道:“连月来一直闭关悟道,并未收到王爷的信件,既然误会一场,就依王爷所言,就此将婚约作罢,以解两国危局?王爷意下如何?”
“好!”说罢将怀中婚书抛向半空,阿鸢也取出婚书抛像半空。
“解除!”
“解除!”
阿鸢与闵斓王同时说到。
原本闵斓王以为墨家长子夭折了,这是无效的婚约,只要阿鸢一个人就可以解除的,却没想到并未起效,这只能说明一点,墨闵斓没死!只是失踪了。这样的状况让他心情大好。
阿鸢和金雁翎的脸色同时变得很难看。
“怎么办?将军好像还是娶不了这位姑娘呢?”闵斓王满脸的嘲讽,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将婚书吸入掌中,金雁翎冷冷的说道:“王爷的婚书哪儿来的?”
闵斓王耸耸肩,一副无赖到底的样子:“自然是家传的。将军还是回去跟这位姑娘慢慢讨论吧。误会解除了,本王要回去休息了。”
说完驱使银狐回到军中,吩咐撤兵。
这是一场没有交锋的战争,而每一位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一仗,金雁翎完胜。没用一兵一卒……正所谓将在谋而不在勇。又何况他有勇有谋!
一场看似危机四伏的局面,被金雁翎三言两语轻松化解了。可此刻他却并没有过多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