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洗画影宫!”
柳问笑想,不愧是自己教大的哦,撒谎的话都说的几乎一模一样,说起血洗画影宫那也是非常的顺口。
秦修泽果然还是不认同地皱眉,柳问笑以为他又要又搬出那套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来胡言乱语,却不料秦修泽并未再说话。
柳问笑有些惊讶,正想询问,秦修泽却已经对着柳问笑道:“硫笙,一会儿马车开始走,你可否借我一靠?”
坐在车夫位置上的柳俊俊和柳盈盈都是一愣,动作微滞。
柳问笑却很淡定,道:“可以呀。修泽你坐马车不舒服吧……不过,你之前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么?”
秦修泽看起来颇有些不好意思,道:“话虽如此,但我刚刚想过了,既然我的身子你也看过了,你也抱过我背过我了,那么,这些虚礼也不必太讲究了。”
柳问笑:“……”
在前方不敢回头但表情依然扭曲的柳俊俊和柳盈盈:“……”
看着柳俊俊和柳盈盈微微耸动的肩膀柳问笑就晓得刚刚秦修泽一番话多么耸人听闻,她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意,道:“呵呵……是啊。咳,俊俊盈盈,你们快点,天亮之前我们最好能到下一个镇子里。”
柳俊俊和柳盈盈应了一声,也不敢回头,当下扬起鞭子开始赶马车。
马车一动,秦修泽便顺手放下车帘,故作淡定又脸颊飞红地往柳问笑身上靠过来,大概是因为之前被仔细地清理了身子洗了头发,所以身上香香的,现在他倒是没一袭白衣,那太亮眼了简直就在告诉别人我是很厉害的人,所以当时柳问笑给他准备的是跟自己一系列的淡色粗麻衣,秦修泽穿着麻衣倒也不丑,有点像“我长的很好看眼下我要卖身葬父了”的那种类型。
不过当秦修泽香香地靠过来的时候,柳问笑还是无可避免地僵了一下,倒不是害羞,她个人来说没什么好觉得害羞的,只是觉得十分的诡异。
眼前这人虽然从被救出来开始就一直柔柔弱弱的,但也算是第一次如此直接地依靠她,而柳问笑对秦修泽是完全没有好感只有恶感的,试想一下一个在你心中最厌恶的人排行榜里稳居第一的人,眼下就这样乖巧温顺地半靠在你怀里,那滋味真是妙不可言。
不过柳问笑也是练武之人,全然不是香香软软的寻常女子,虽不至于有大块肌肉,但也算是身材很结实了,而秦修泽现在很瘦,整个人跟排骨一样,两人靠在一起,谁也不比谁软乎。
马车依然很颠簸,秦修泽状若无骨靠着柳问笑,除了脸颊上那两道可疑的红晕,看他表情,倒是很镇定。
柳问笑有些哭笑不得,只好道:“修泽,这样靠着我,你有否舒服一些?”
秦修泽说:“好多了。”
柳问笑思及刚刚的事情,道:“说起来,修泽,你怎么不用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来训柳盈盈柳俊俊?他们年纪虽然小,实际上比我还爱打打杀杀呢。”
秦修泽说:“他们将来未必会跟着我,我为什么要训他们?”
“啊?”柳问笑没想到秦修泽会这么说,愣了愣。
秦修泽一本正经地道:“硫笙你是以后会一直跟着我的人,所以我得给你讲道理,让你抛弃那些打杀的念头,以免将来你不开心。其他人未必会跟着我,所以怎么想无所谓,我何必多费口色。”
柳问笑下意识道:“你怎么知道我以后会一直跟着你?”
秦修泽不解道:“不是硫笙你自己说的么?”
柳问笑一愣,而后扯了扯嘴角:“呵呵,是,是啊……”
秦修泽又道:“我相信硫笙,眼下也很依赖硫笙,所以对硫笙花的心思总是比对别人多的。就好比刚刚,你说柳俊俊刺杀你是闹着玩,若是别人告诉我,我定然不会相信,但是因为是你说的,所以我相信。”
看着秦修泽一本正经又认真的模样,柳问笑的心里没有一点儿的感动,只有满满的感慨——难怪秦修泽的属下都那么死心塌地听他话,而自己属下却都闹的跟猴儿似的,对自己也没多尊重……什么叫御人有术啊?!这就叫御人有术……自己得好好学着点。
而且看来秦修泽也并不是完全坏了脑子,这些弯弯道道,他还是完全想得通的嘛。
柳问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话:“嗯,修泽你放心,我是完全值得信赖值得依靠的。”
秦修泽感动地看了她一眼,窝在她怀中歪着头开始打起盹,柳问笑只需微微低头,就可以看见他长长的睫毛和纤细白皙的脖颈,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如果再摆上一壶酒,几碟小菜,那活脱脱就是在青楼嘛!以秦修泽的彰长相,肯定还是个花魁……
也不知道当年秦修泽嫖琼羽是否也是如此?
这大概就叫风水轮流转吧……
车外,柳俊俊一边赶着马,一边小声地对柳盈盈道:“喂。”
柳盈盈道:“干嘛?喊我姐!”
柳俊俊说:“不喊!我问你,刚刚秦修泽说,宫主抱过他,背过他,还看过他身子?!”
柳盈盈虽然一直跟着秦修泽柳问笑,但那也是在屋外,怎么可能看过这些,只好道:“我哪里知道!不过看宫主表情,肯定是的了。”
柳俊俊说:“你看到秦修泽的表情没?活脱脱一副‘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的表情啊!超级恶心的!”
“……”柳盈盈嘴角抽了抽,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总觉得我们宫主和秦修泽之间仿佛性别倒错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