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媳妇第一次单独接触。
在幽暗的监牢里,菊仙将大烟和一封按着手印的保证书一同交给了蝶衣。
“这里边的东西是给你过瘾的。”
“这是小楼让我交给你的,你自己看吧。”
看到面前的两样东西,蝶衣丝毫不犹豫的抓起了那封书信。
“蝶衣,你别埋怨我们。小楼的孩子没了,这就是你们一起唱戏的报应。”
“出去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去吧。”
菊仙走了。
蝶衣将那张信纸轻轻的放到了一旁,拼命的抽起了大烟。
看到这里,现场和直播间中的观众们一片唏嘘;
“唉,菊仙.......你不能说她不对。一个女人,她想的肯定是自己的家庭安稳。蝶衣......对她的家庭来说,确实是最大的那个不稳定因素。”
“菊仙不坏,她爽快,泼辣,有手段。要不是她拿着那把袁四爷曾经送给蝶衣的宝剑去威胁,袁四爷这种人是不会在这个敏感的节骨眼上同意去救蝶衣的。但是......唉。我能理解她,但是我也同情蝶衣。蝶衣只活在了戏里。世俗的东西,在他的思维里是很单薄的。这就是他可悲的地方。”
“一口气压着,吐不出来,吞不进去。仿佛堵了一个小小,外加十个口香糖。”
在众人的唏嘘之中,剧情仍然在继续。
袁四爷和小楼在法庭上为蝶衣打了证言,证明他当初给日本人唱戏是被逼的。
但是心如死灰的蝶衣,却在法庭上发起了狂。
他当众承认自己是自愿的,并说如果日本官长青木还在,京剧早就传到日本去了。
戏班子的所有人都愣了,而袁四爷则是愤愤离去。
看到这一幕,弹幕,炸了!
“呜呜呜,蝶衣,蝶衣啊!你可真傻!怎么就不能世俗一回,站在戏外面想想这个世道啊!”
“蝶衣之前说了,青木是懂戏的。他并不是为日本人说话,在他的眼里,除了戏之外的东西,都不是重要的。唉,傻的让人没办法跟他生气。”
“不,蝶衣是明白的。青木不见得懂戏,他只是在求死!他这是被小楼的那一封保证书刺激到了,他不想活了啊!”
“是的,那封信打消了他的求生欲。失去了霸王,他已经生无可恋了。”
“袁四爷:我特么心态崩了,这尼玛带不动啊!”
一片沸腾的弹幕中,剧情却迎来了转折。
袁四爷没有救得了蝶衣,一个国君官长却仰慕蝶衣,出手保下了他。
日子似乎又和以前一样了。
日子又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和师哥散了伙,蝶衣彻底的颓废了下去。
他疯狂的抽着大烟,给已经死去的母亲写信。借着烟劲儿用根本不存在的美好欺骗着天上的母亲,也欺骗着自己。
世道又乱了。
随着战事不利,政府开始疯狂印钱,物价飞涨闹到最后物资开始用卷供应。
小楼和蝶衣在戏园子之前,看到了张公公。
显然,曾经一度被传闻已经死了的张公公现在已经疯了,面对曾经的二位故人,只是傻笑着递烟,在这一个乱糟糟的世道里,这个源自更上一个世道的权贵,已经彻底没有了威风和话语权。
他也得用烟劵买最劣质的烟抽了。
综艺厅。
长达一个半小时的话剧,并没有让任何人感到枯燥乏味。
看着直播屏幕上,那苍老的像是一堆枯骨,用没了牙的嘴唇裹着烟卷,嘿嘿傻笑的张公公,在场的评委长长的呼了口气。
“这出戏,真绝了。场面的布置,剧情人物的调度安排,每一个人物的命运走向,前呼后应,绝了。真绝了!”
“以我看,没什么悬念了。”
“什么没悬念了?这戏正到了悬念的时候呢啊!”
“我是说这个奖,没有悬念了。这出戏,依我看评今年的金狮和曹禺完全够格了。至于梅花表演奖......不说李老师,这戏里的每一个角色,都有可能。”
“......”
听到一人的感叹,以及对这一出戏毫不掩饰的恭维,其余的几个评委甚至连反驳的想法都没有。
不为了别的,只因为这一出戏所表现出来的艺术高度,他们平生未见!
也就是这个时候,综艺厅内,一个苍老的身影缓缓的走了进来。
“哎幼!谷老!您怎么来了?”
看到那个身影,九个评委中的七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见到众人的目光齐齐汇聚在自己的身上,谷明坤缓缓挣脱了孙女和护士的搀扶,努力的站直了身体。
对众人和投过来的直播摄像机摆了摆手,他微微一笑。
“你们忙你们的,我只是过来看看,来看看我的师弟。”
听到谷明坤这么一说,众人笑着将目光转移到了坐在评委席中没有起身的袁成身上。
“哎幼!瞧瞧谷老,多惦着师门情谊。”
“谷老和袁老的情谊,当真让人羡慕。”
“是啊,袁老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为师兄的奖项站台撑柱,谷老病榻之上夜访现场探望师弟。传出去,又是一段圈里佳话啊。”
听到身边的议论,袁成和谷明坤同时微微一笑。
但是自始至终,二人的目光,始终没有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