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去和亲吗?”明景眼中有些怜悯:“小十,你又何必再来问我呢?”
明溯眼中的泪水像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打在地面上,她哽咽道:“为什么?明明父皇从未在意过我,从小到大,没有人管过我,到了这种时候,有需要了,就把我一脚踢出去,凭什么啊?”
“小十,这对你未尝不是件好事,羌国大皇子人品不错,不会亏待你的。你去和亲比在这宫里要好过的多。”
明溯低头,看不到神情,只看到脚下白玉砖上的一片湿润,她哀伤地问:“太子哥哥,从小就只有你愿意帮我,我想去书院,也是你帮我去和父皇说,平常,宫人欺负我,也是你把那些人换了。如今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知道,这其实对我算是好事,毕竟,我不得宠爱,无人问津……”
“可是,太子哥哥,如若我心中有他人呢?我愿意一个人孤独的守在深宫,任人欺凌,我只是想一直在有他的地方,哪怕一直这样,随便谁都知道十公主软弱可欺,随便是谁都怜悯同情又看不上我……”
明景微微皱眉,问道:“你心悦谁?”
明溯仍旧低着头,却莫名的坚定:“不重要,他不喜欢我,不过没关系,我会一直把他藏在心里。即使他心里也藏着别的姑娘,可是在我的心中,他是独属于我的,仅仅只是我的。”
她抬头微微一笑,眉目平淡却妍丽明媚:“太子哥哥,我知道你喜欢太子妃很久了,你明白那种心情的,即使明明知道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可是仍旧愿意守着。他是我独一无二的珍宝,我是那觊觎珍宝的恶龙。”
明景垂目:“小十,我想帮你,可是,你知道的,只有你和明若可以去和亲,父皇不会让明若去的。”
明溯低头,语气不明:“可是,太子哥哥,不能找一位出身富贵的女子,封个郡主,让她去和亲吗?”
“小十,父皇和羌国皇帝交好,这对羌国是一种折辱。我并不愿意让自己的妹妹去和亲,但是,这种事情我无法阻止。”
明溯眸中一片哀伤,喃喃自语:“为什么是我呢?我只是想偶尔精心设计的与他偶遇一面,即使他并不放在心上。”说着,她惨淡一笑:“罢了太子哥哥,不难为你了,我先走了。”
说罢,她匆匆跑开。
明景站在那里,眸中深深,半晌,他唤道:“植乔。”?“属下在。”
他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交给植乔道:“待会去交给父皇身边的张公公,让他晚上抽个时间给父皇。”
小十,我能做的只有这个了,木已成舟,如今朝堂上下,都知晓你要去和亲,哪会有人愿意顶替你去异国和亲。只希望父皇可以改变主意。
另一旁,明溯匆匆跑开,刚巧撞上从明若宫中出来的裴熹芜,裴熹芜行李后笑着说:“十公主,好巧。”
明溯垂眸,勉强笑道:“熹芜,好久不见了。”裴熹芜笑了笑,递过去一方手帕,淡淡道:“擦擦吧,公主殿下。”
明溯接过去,匆忙擦了下,攥着手帕,呐呐道:“我回去洗洗还给你。”“不用了,公主用过后就扔掉吧。”他顿了顿,“公主是为和亲的事情伤心吗?”
明溯低头,把那块手帕叠好,放在袖中,轻声道:“熹芜哥哥,我与皇姐、皇兄、还有你和一众权臣的子女在书院中一起读书,从未有人在意过我,可是,那是我最无忧无虑、最快乐的时光。你说会有人记得我吗?”
裴熹芜点头:“会的,我会记得你的。公主,没有办法不去吗?臣要出宫去接使臣,现在还可以挽回,等臣回来,就木已成舟了。”
明溯缓缓笑了下:“没有办法挽回了,我去求太子哥哥,他也没有办法帮我。熹芜哥哥……”
她微顿,轻轻拉着裴熹芜的袖角,轻扯了下嘴角:“熹芜哥哥,我……”?“怎么了?”明溯松开手,道:“没什么,我只是很羡慕皇姐,很羡慕很羡慕。”
裴熹芜轻抚了下明溯的发:“公主殿下,不要过于难过,或许会有转机呢。”……“不会的,不会有转机。”她微微笑着:“没关系的,熹芜哥哥,这或许就是我的价值。熹芜哥哥,你真的会一直记得我吗?”“会的。”
“熹芜哥哥,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因为太子哥哥的提醒,父皇才想起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我去书院比你们晚了整整一年。我去的时候,你就倚在门前,笑得无边风流,笑着问我姓甚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