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绘坊之后,谢微与郭陨跟陈煜庭说了一声,便出去逛街了。
怎么说呢?再次过来,凌燕县似乎有了些变化。
街上的小孩追玩打闹着,有些看衣着就知道是较为富裕的人家,而那群小孩中,却有着不少衣着颇为简朴的。
即使这样,谢微却看不出他们对待对方有何差别,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而不与往来。
直到在一家首饰店,谢微看到旁边的桌子上坐着两个背诗的小孩。
这才反应过来,大概他们都是同窗吧。
偏过头问着郭陨,“陈先生还有空教书?”
“我猜是有的,他的志向便在那里,无论现在在做什么,教书应是他最重要的事情。”
谢微理解的点点头,突然对自己有些唾弃。
人家拼命赚钱不过为了能够培育更多学子,无论是哪个阶级的孩子,他都一视同仁。
甚至,把这些小孩培养得如此优秀,将来国家的栋梁。
而她呢?
不说已经忘了他的理想志向,还坑着他的辛苦钱。
出了门,站在门口,瘪着嘴对着郭陨眨眨眼。
郭陨不明白谢微的意思,迟疑道,“怎么了?”
谢微叹了口气,拽着他垂下的胳膊,“我是不是不该拿那些利润啊?”
郭陨愣了愣,不知道谢微怎么突然这么想了,之前她不是还很开心吗?
揉了揉谢微的脑袋,安慰道,“陈先生都还没说什么,你不要乱想!”
这次见面,郭陨看得出,陈煜庭对他们没有任何的不满。
甚至,言行中满是感激。
所以,他觉得,陈煜庭并没有觉得他们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虽然郭陨安慰了她,谢微却依旧闷闷不乐。
直到在街上遇到了一个人,这才抛开那些思绪。
谢微和郭陨对视了一眼,往那个摊位走去。
“陈老板!”
陈段习抬头看了一眼,马上又低下头做馄饨,似乎没有认出他们两个人。
反而开口说,“两位客官那边坐下稍等。”
“两碗馄饨,谢谢。”
看着陈段习忙碌,谢微也知道不好打扰,牵着郭陨便坐下了。
“他不认识我们了吗?”
郭陨看向陈段习,点头,“大概吧。”
“听张掌柜说,凌燕县除了陈先生,没有人去钱庄谈合作了,钱庄的客户几乎都是京城人,其他大多都是京城附近的百姓。”
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陈段习,“像凌燕县或者凌阳县这些偏远的地方,几乎没有人专门跑到京城去。”
郭陨想了一会,回道,“去京城一趟,确实需要花费不少时间与精力,很少人不会为了扩大生意,去走那么一趟。”
“尤其是张老板这种,靠着两个馄饨摊,生活也还不错的人。”
说着,看向谢微,“那么,为何不在凌燕县开一家钱庄呢?齐孟都开了,凌燕县何不?”
谢微皱着眉刚想说什么,就见陈段习端着两碗馄饨过来,“客官请慢用。”
说完他就马上转身,去准备下一个顾客的馄饨了。
低头尝了一口,还是那么鲜甜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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