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敲玻璃窗户。
那个女人随着转椅转过身来,原来正在描眉画红,被人打搅,有些不高兴,皱着眉头轮着眼睛说,“大过年的,除住旅馆的以外,一律不接待。若是吃饭,要等到十五以后,才开张。”
秦书记耐心的继续低着头,说,“特殊情况,麻烦安排几个人简单的饭菜,能填饱肚子就行;实在不行,煮点面条,弄个哨子拌拌也可以呀。”
小女人脸上五官一下子扭得歪斜,嘴角也撅了起来,站起来没好气的说,“好不容易才得安安生生的消停几天,谁不想玩?谁愿意给你弄?三楼三楼,你自己去找老板!看她怎么给你安排!”
秦志茹书记站直了身体,无奈的摊摊手。“噔噔”爬上三楼,第一间房门关着,走到第三间,只见窗户大开,人声嘈杂,麻将之声“哗啦啦”不绝于耳。
在所有参赌的人里面,有一个身着警察制式衬衣,系着黑色警察专用领带,领带上夹着带有警察字样的领夹的中年男人,显得格外的醒目。
秦书记在窗外彬彬有礼的询问,“请问一下各位,哪一位是老板?我们是过路的,因为有点特殊的公务需要赶着去办,路上几个小时水米未进,想麻烦一下你们,动动厨,给我们弄几个简单的菜,解决一下饥渴的问题,我们一定多付一点加工费。麻烦了!打搅了!”
秦书记说完这话,看见屋里打麻将的人,不分男女,包括坐在边上暂时观战的另两个女人,全都手夹香烟,吞云吐雾。弄得本就狭窄的空间里,浓烟滚滚,烟雾缭绕。
听到秦志茹的恳求,一位面容俏丽,风韵犹存,但略略显有些睡眼惺忪的中年妇女,连连打着哈欠对他说,“过节期间,难得喊拢人。要不,我给你厨子的电话,你自己叫他?”
一位年龄在三十出头,嘴唇涂得血红的少妇说,“专心打牌!你看你看---分心嘛,没有轮到你摸牌,你又去摸,把牌的秩序都搞乱了。”
这时,那位一直侧身对着秦志茹的警察车转了身来,浑身上下打量了一会秦志茹后,突然朝他吆喝起来。“老子一直打不和牌!眼看要有一点起色了,又来了你这个在背后叽里咕噜的!烦不烦人嘛?走了走了,不要在这里再啰嗦了!”
秦志茹见他不仅十分不耐烦,且话说的也很不尊重,难听;手上还做出往外撵的手势。正要回话,身后的秘书赶紧上前,客客气气的介绍说,“我们是省委的,这位是我们的秦书记,秦·······”。
未等秘书把话说完,警察拍案而起,“好啦好啦!不要在这里再干扰,聒噪我们了!我才不管你是哪个委的,如果再不走,老子输的钱就要你们赔给我!”
秦志茹书记看看桌上,当一局终了时,其他人在桌上或抽屉里,总是能露出出大叠大叠的百元大钞来。只有这个大男人,总是头往旁一偏,恶狠狠的说,“欠着!”
老板娘边理牌边推说,“看看吧,真的不好意思!对不起了,你们另想办法吧!”
秦志茹书记摆摆手,连忙退了出来。驾驶员范忠良前一次与秦书记一道,被小小的镇党委副书记当成盲流一般拷住,他便知道这些人乃是以貌取人的浅薄之辈。对人有上下其手,高下之分,从来不会平等的去看人待物;而又把大领导手中的权力看的高于一切,一旦知道某人真正的地位高贵,马上就会现出奴颜屈膝之像,丑态百出这一类的人,范忠良见多了,也习以为常了。
这事令秦志茹书记的秘书大摇其头,令卻明在后来的纪律巡察中也颇为留意,并引发他的思索。
几个凑巧的因素,引发此类现象发生。第一,冒犯领导者,自身在骨子里存在着严重的根源性的违法违纪违德等问题。也即是说,他们思想品质,法律意识,道德素养,心理态度,具有严重的瑕疵或缺失;第二,秦书记出现时的时间地点,丝毫不能引起人们对他的身份有所正视或重视;第三,秦志茹书记本人个头矮小,模样普通,穿着朴素,态度和气,无论说话做事,丝毫不能产生一丁半点领导的威势和严厉,恐怕也是导致对象蔑视于他的因素之一。
秦书记出来之后,让随行的女同志暗地里对身着警服的中年男人的身份,反复进行了核实,当确认他确实是当地派出所的所长后,正直,严谨的秦志茹书记表现出了极大的愤慨!
---堂堂公安人员居然敢于公然在旅店与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打麻将,不仅大张旗鼓,毫无忌惮,甚至丝毫没有要回避任何人的意思;打麻将期间,且还对影响或耽误其打麻将的人,表现出了极度嚣张,霸道和蛮横的态度,实属公安队伍中的害群之马!
秦志茹书记此时已忘记了吃饭的事;再说,国家公务员队伍当中,有这样的人物存在,实在使人揪心和难过,饭吃不吃已属于极其微小的事情,对于这一类人,理当彻底清除,理当予以严惩!
最不喜欢打搅地方领导的秦书记,从兜里拿出手机,拨通了当地县委书记的电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