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如深睡模样的母亲,萧桦心中没有难过,仿佛妈妈只是在睡觉。这提不上叫自我欺骗,只是心中是这样真切的感受。
“萧桦,姑姑来了,出来迎下。”
随着萧雅的呼喊,姑姑香叶走进外屋,手里拿着裁剪好的孝布。香叶姑姑还说以往的样子,嘴中还说着:
“小子的公公前天去世的,我着是两边跑。雅,你过来,我给你说说,今天和明天下葬都准备点什么。”
萧雅从席上站起走到姑姑身边认真记录和学习需要准确的一切。
香叶姑姑边抖动着手中的孝布,边说到:
“你是长孙,你姑我也老了,现在我给你妈收拾整理,到你姑我的事儿上,你可以操心!”
萧桦被姑姑最后的上挑音震的两耳嗡嗡,后背汗毛被惊的竖立起来,情不自禁的嘴角下撇,一脸嫌弃。
萧雅也恍若惊醒一般抬抬眼皮,说到:
“您都说点什么,你年轻力壮的,不要说点这样的话。”
此时,二姨家的梅姐正前脚进门,一眼瞧见香叶姑姑,另外一只未能迈进门槛的脚停顿在了身后,前脚也欲向后撤,脸色也由悲伤转为厌恶和不屑。稍顿,还是整理了下面部表情走进屋内,给妈妈上香后坐在萧桦身旁,还时不时的用眼睛剜看香叶姑。
萧桦两边看看,心中不由纳闷,心想:“没见过姑姑和梅姐见过面啊,怎么看起来比自己还反感姑姑。”
“看那样子,!还是那副嘴脸!“梅姐在我耳边低语,“那里来的傲气,见天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天天欺负小姨,你姐还能在这个时候和她站在一起。”
话闭,梅姐还回头望了一眼妈妈静卧的地方。
“她在教我姐怎么裁制孝布,妈妈去的突然,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准备。”萧桦解释道。
“这会儿装好人呢,不是以前气你妈的时候了。”
萧桦听着梅姐数落着香叶姑姑既往的不是,脑海里也翻腾着自己和姑姑仅有不多的场景。
萧雅自小随父亲去大厂幼儿院上学,萧桦跟着已从车间调到托儿所的妈妈。雅每天跟随幼儿园阿姨学习简单的语文和算数,跳舞和唱歌。桦每天跟妈妈一起上班,随妈妈和小朋友们一起唱妈妈经常在家唱的儿歌,吃妈妈做的拿手小菜。雅的幼儿园中午放学,父亲就让住在单身宿舍的香叶姑姑接雅放学。桦羡慕雅可以在节假日站在厂子里的大舞台上,身着演出服给上千人演出,雅羡慕桦每天都可以在妈妈身边。雅不知道,桦虽然天天在妈妈身边,也会有她自己的烦恼,更不知道桦会羡慕自己能歌善舞和演出表演的机会,桦也不知道,雅天天都要面对自我良好的香叶姑姑的痛苦。香叶姑姑当年也是豆蔻初开,天天忙着寻找自己人生的伴侣,那里会照顾一个淘气的孩子,尤其是像雅这样,一个可以上房爬树的假小子。用雅的话来说,她和姑姑相互成就了彼此‘的斗智斗勇’。雅不爱吃茄子,年轻的香叶为了收拾这个假小子,就会在某次败下阵来后,给小雅的午餐里散满茄子。小雅在机灵也只能在文斗中获胜,不敢触碰年轻香叶爆发武斗的界限。于是,雅选择把不爱吃的茄子倒掉,为了宣誓自己的‘主权’,雅选择把茄子倒在香叶能看到的垃圾筒里。并在父亲来接他上学时,撒娇说肚肚饿。这样的恶斗终究挤爆了香叶的忍耐力,某天,桦在妈妈腿上咚咚的喝着菊花晶水时,看见父亲一脸的匪夷所思,提留着雅跌跌撞撞的进了家门。把雅拎到妈妈面前后,在西屋五动六气的扎着他二八大车。雅此时头发湿湿,脸颊通红,一脸的怒气,是的,一个小孩儿,一个在上幼儿园的小孩,一脸的愤怒。妈妈连忙放我下,去抱小雅,雅才表情缓和。桦看妈妈抱姐姐,就嚷嚷着也要抱抱。
“叫什么叫,一天都跟着妈妈,这会儿还来和我抢。“雅两手将小拳头握得紧紧得,大声得叫着。
父亲闻声从西屋撩帘,
“再叫唤!揍你。”
雅闻讯迅速站直,低头无声。
“孩子他爸,孩子头发都是湿的,两个小脸还滚烫,先别吵孩子的。看看孩子身体有没有事儿”妈妈以为雅是发烧,出汗把头发都浸泡湿了。
母亲心疼的一手拦着雅的小身体,一手用手背贴着孩子的额头比对着温度。
“她会有病,她英勇着呢,你没见她多有力气,把她姑都推到了。”
母亲听后连忙用手上下检查着小雅的身体,眼眶控制不住的留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