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秦承让真的就是剑溪古地的人,那个地方不好惹,无论是传承历史,还是综合实力,都远远在黄泥宗之上,抱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态度,张峰没有去招惹秦承让。
尽管他心中不断腾起疑虑,最终也压下了,且不论他说是不是真的,单凭一身和自己相仿的实力,就不能轻易得罪,在宗门修炼多年,这个道理他早就懂得。
“兄台真的是好机缘啊!居然在这种大教立足,实在羡煞旁人!”张峰面色和语言微微变化,开始恭敬起来。
“道友也不差啊!和我一样都突破了六个穴窍,而且我看,道友距离七窍已然不远了吧!”秦承让嘿嘿一笑,从容淡定。
张峰面不改色,心中却是一阵腹诽:“哼!我若是破入七窍,你此刻怕是要跪着和我说话吧!”
张峰道:“哪里哪里,兄台年纪比我小,比小师弟还要出色,来年定会破入精气化这一境界中,到时候可就能学习术法,更上一层楼了!”
他言语中饱含祝福之意,亦有一种自愧不如,忍不住摇头叹息。
秦承让看透了他的虚伪和势利,不愿意多说什么,也不去找秦翠翠,对于她的情感,秦承让一直是一种感谢,若是论喜欢,他觉得配不上。
平日里,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厚脸皮,但唯独面对秦翠翠的时候,难以启齿,他很感谢她,也一直记在心里,情感这种事情,模棱两可,就算真的要表达爱慕之意,也得让自己修炼到一定程度,否则怎么面对刘剑云日后的报复?
人家毕竟是一介宗门修士,结交了诸多同僚,以他的性格,今天的事情不能隐忍,带来强者前来追责是一定的。而自己如果一狠心,杀了他,一样会遭到黄泥宗的报复。
人心,简单而又复杂。
秦承让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头上有了更多的压力,独自回到家中,为母亲准备晚饭和药物。一旦黄泥宗报复起来,他最大的担心就是母亲。
不过他并不想太多,在危机面前,拥有绝对的实力,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于是他坐在家中,不知疲倦的修炼吐纳起来了。
张峰等人都在村里住下了,说是要传授仙人法术,惠及天下,铸就功德。提亲只是顺便,这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
村里人当然乐意,于是一拍即合。
在秦承让看来,这个理由太牵强,背后难保不会有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表面上这样说,恐怕不会那么好心。
但不管什么背后有什么隐情,秦承让不会考虑那么多,当务之急,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离开了灵地,修炼的速度慢了很多,寻常空气中不会有那么多的活泼因子,为此秦承让皱起了眉头,想起白天的时候,在幽谷中的一幕,不由得浑身冰冷起来。
若是九窍全部突破,真正到达了可以学习术法的程度,那才是一种质的飞跃,可以去幽谷中试一试,说不定能将里面的妖怪抓住。
秦承让叹了一口气,断开心中的胡思乱想,点燃了家中所剩不多的蜡烛油,借着微弱的光芒,翻看着羸赢天书,有关于灵海境界的术法。
这本天书十分深奥,里面提供的修炼法门可以一直修炼到后一个大境界中去,能让人飞跃到肉身成圣的地步。
术法一共七式,是一种近身搏斗术,有很强的技巧。每一式修炼之后,都是一种巨大的飞跃,如同野鸡飞上凤凰的高度。
如第一式,名兔蹬鹰,名字虽然普通,却直接阐明了其本质,就是以看似不可能,逆天而行,挑战强大的事物。
秦承让对这第一式很好奇,试着去理解一番,心神入定,完全投入到其中去了,调动体内的气息进行演练,可没过多久身体便松懈,境界上差了很多,最终不得不放弃了。
尽管意志力不曾瓦解,可肉身却不听话,一到摩刻法术的时候,便有心无力。
“我若是突破到七窍境界,应该就可以尝试一下!”秦承让默默掐算着,得出这样的结论。
于是,刚才的问题又摆在他的面前,没有灵地的辅助,靠自己这样呼吸吐纳,要突破七窍,最少需要半年。
九窍每每到了最后,要突破那是一个比一个艰难,修炼的时间,所需的灵气,乃至对意志力的消耗,都是极其恐怖的。
因此这第七个穴窍所需的灵气,寻常气流中满足不了。在家里规规矩矩的修炼,他没有这个耐心,重新去沟谷中又很犹豫,不知道那个神秘的东西还在不在。
如果那个神秘的妖怪只是路过,对秦承让就是福音,但要是一直驻扎在那里,可就令人头疼了。更要命的是,那妖怪驻扎在幽谷里的可能性很大,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出来。
为此,秦承让又一次陷入了两难境地中。他只能豁出去,明天早上进山看看,心中祈祷妖怪不会盘踞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