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遗照中那笑容温煦的男子,余良肃容立定。
他总算明白了院长的苦心,若是此事真如他所料想的那样,不是天灾而是人为。如此规模,可想而知,在背后谋划此事的,定然是个手眼遮天的人物。
他只是个市井小民,和此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作对,无异于以卵击石。
现实的无奈,让余良嘴中发苦。
我该怎么办?视而不见或是作壁上观?
一线青烟袅袅上升,大街上传来车辆疾驰的呼啸声。办公室里似是被阴霾笼罩了起来,余良听着院长的哭声,神情恍惚中,他似是看到遗照里那男子也在声嘶力竭的哭嚎。
余良低下头,挣扎了许久,他后退了一步。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就是个逃兵,逃兵!
负罪感如烈火一般啃噬他的内心,他感觉自己正赤脚走在炭火上。余良的呼吸粗重了起来。
一声悠长而又尖锐的鸣笛声划破长街,余良失了魂似的,脸色苍白的呆立在原地。
他逃了,丧家之犬一般。那双眼睛,那双如父一般威严的双眼,就在他背后凝视着他,审视着他,余良不敢回头望。
一直跑到走廊尽头,趴在阳台上。他像个快要窒息的人,疯了似的拉开窗户。新鲜空气涌了进来,他张大了嘴,贪婪而又满足的大口喘xi。
他害怕了。
他想到了自己,想到自己会被按在手术台上,被一个鬼魅一样的黑影锯掉双手,亲眼看着那个人,把自己的断手扔进装满福尔马林的罐子里。
每每想到这样的画面,他都忍不住俯身作呕。
他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也会面临这样的抉择。就比如上次,宋天河他伯父。
他不会也来报复吧?余良急忙掏出手机,魂不守舍的给宋天河打去电话。
宋天河没有接,余良颤抖着手挂断电话,短暂的犹豫,他又把电话打了回去。
悦耳的手机铃声在走廊里回荡,余良双手抓着手机,精神高度集中。
他的注意力全在手机上,一边盯着手机屏幕,他还一边呢喃。
快接电话啊,快接电话啊!胸中那团燥火已经升到了嗓子眼里,他脸上冷汗涔涔,甚至他都产生了一种骂娘的冲动。
宋天河终究还是没有接电话,走廊里安静了下来。
余良只觉得自己两个肩膀无比沉重,他浑身力气都随着暗下来的屏幕被抽空了。他低下头,蹲了下来,拿着手机,用双手捂住了脸。
“你还好吧?”
一个清冷淡漠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余良听出来了这是谁的声音,嘴角勾起一个无力的笑容。
“什么时候来的,青鸾?”
“来了有一会儿了。”
“这样啊。”余良背靠着墙壁坐了下来,青鸾犹豫了会儿,并肩和他坐在了一起。
“青鸾,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余良抿了抿嘴唇,犹豫了会儿,他幽幽开口问道:“我的前几代传人,最后都是怎么死的?”
“有的是被松雪集杀死的,有的则是卷入了家族争斗。还有的被官府所杀,还有的,被自己的学生拖累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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