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便泪水盈盈,眉头皱起,担心的不得了。
这女人倒好,自己又是牵挂又是吃醋,关键时候来看他一眼都没有。
闻着她身上的脂粉气,说不定又是从那花巷之中逛回来的。
妺妩听了这指责的话,反倒却轻声笑了。
她睨了身后那人一眼,问道:“那你会输吗?”
卫泽立马接着她话说:“老子当然不会输!”
作为三军之首必当自信,他卫泽只打必胜之仗。
妺妩复而用那如削葱根般的手指敲了敲他胸前,抬眼看着他,说道:
“那不就得了?”
这话音之中尾调轻扬,柔柔绕绕的,又随着香气软软飘至他心间。
他心中火气瞬间就被熄灭了。
偃旗息鼓了一阵之后,这火气便一路赚到了身体之中,烧的旺盛火热:
“那今日,就当公主殿下慰劳我,提前庆功,如何?”
马缰无人拽着,那马儿毫无头绪地在这花田内外乱跑乱转。霎时踩乱了一片海棠花瓣。
那凌落花瓣被踩进土地之上,零散地落了一地。既散乱又带着凌乱之美。
就如同这女人散开的发丝,在风中吹着凌乱地打在她脸上,散落在这如雪的肌肤上,还有几缕被她咬在红唇间,无论怎样都是那般勾人。
满天繁星低垂,月上云霄之际。那马儿被拴在一旁树上,找不到自家主人的身影。
却只见那海棠花丛乱了一片。
妺妩咬着一只鲜艳欲滴的海棠花,伏在他气息微软的胸膛上。
卫泽拿出她口中的花,别在自己身下的大氅里。
“这花,就当你送我临别的礼物了。”
他今日瞧着那军营门口,那有的妻子送衣服鞋子,有未嫁的姑娘含羞送那士兵平安节。
这个女人可倒好,人跑的没影了,就连礼物都不回一个。
妺妩瞧这海棠花。在一大片艳红色的花之中,这几株秋海棠显得格外的不同。
那花蕊是艳红色,层层叠叠盛开的花瓣却是玉白色,可花瓣边缘却镶着火红色。显得既娇嫩而珍贵。
她翻身下去,靠着那大氅上,软软地躺在他怀间,仰头望着天上星辰,又转头看了看他说道:
“你还真是毫不忌讳呀。”
虽说海棠是国色,可这海棠花又名断肠花,许多百姓人家都忌讳栽种。
海棠花的背后,有一个民间故事之中,说是有一女子暗恋一郎君。
可那郎君走之后便再也没有归来。女子相思成疾抑郁而终,上天垂帘,便在她走过的路上盛开一路海棠。
故而有人觉得这海棠虽美,却是眼泪和苦恋灌溉而出,寓意不详。
这将军明日便要出征,正该讨个好彩头,却丝毫不忌讳地拿海棠花做临别礼物。
“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不行吗?”
说到礼物,卫泽似是又突然想起什么。
他他从衣服里掏出一样东西,然后执起妺妩带着红玉手镯的手腕。
他想了想后,将她的红玉手镯扒了下来,却套上了一只碧绿色的手镯。
妺妩上下看了这手镯一翻。
这桃花石玉镯色泽亮丽,在月光的映衬下通体晶莹剔透,冰透光滑、细腻雅致。
桃花石玉比不得他红玉手镯的羊脂玉名贵,但是现今桃花石玉十分稀少,也算得上是稀有之物。
卫泽看着她伸出另一手握在这镯子之上,竟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唇角,生怕她把手镯摘下来。
妺妩拿眼撇了撇他,放下手后还故作犹疑地说道:
“这绿色不太配我的红衣呢。又红又绿的,多难看呀!”
这话给卫泽气的不行,他一翻身便又压了上去:
“总之,老子就是套住你了。你不许摘,听到没有?”
还不带这没良心的女人回答,他就如同生怕她拒绝一般,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一阵风拂过,卷起零落在地的海棠花瓣漫天飞舞。
暗淡之间,妺妩只觉得天地之间都是红色。
唯有身前男子的眸色,亮的容如同阳光底的黑宝石一般,熠熠生辉。
山河洞房,花火为烛。星幕低垂,月入云霄。
她在迷迷茫茫之间,犹自就突然觉得,这卫泽竟然选了个颇有情趣的地方,这可真是长进不少。
男子看着那女子还不专心地笑了出声,深深觉得简直是对自己能力的质疑和侮辱。
他狠狠地吻上女子如花娇艳的唇瓣,直到那女子脸上红霞密布,再笑不出声来,他才觉得满意。
第二日凌晨,卫泽穿好穿穿铠甲跨上马背,一夜未眠,但却精神抖擞。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在长安城外往城墙上相望,那女人果然没有出现。
不过,她应该还在府内睡得香沉。
卫泽扬起唇角,他身着一席明红大氅,身上锃亮的黑色铠甲在清晨的阳光下尽闪着细碎的光。
他拔出手中宝剑,城墙上的鼓声、号角声陡然响起:
“出征!”
军队浩浩荡荡朝远处驶去,才刚刚出发,他便已经开始想着这女人了。
即使有龙虎卫,他竟也放心不下,想着要快些取胜,快些回京。
毕竟,无论是匈奴亦或是大晋朝,都该变一变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快结束了,下个世界是更加甜宠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