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漠南到长安,一路用了整整近一个月的功夫。但实际上, 其实他只需半个月就可至长安城下。
说到这里, 卫泽就要被妺妩这个女人气死了。
他把她捆在马上前行, 不到半日有余,这女人就说磨的她手腕子疼要休息。
卫泽不去理会, 这个女人立刻就水汪了一双狐狸眼睛。
登时就看的一旁的士兵目露同行、心疼不已, 个顶个的连声替她求情。
尤其是那杨枫,一路上为了照顾妺妩,多次直接顶他和他争吵。
卫泽妥协了, 他减了速, 松了绳索,每半日便休息一次。
可就这样了,那女人依然不满足。
每路过一城池, 便嚷着要吃点心要买衣裳,还日日都要热水擦洗沐浴。
只要他一旦拒绝她的要求,妺妩就会诉说一番自己多么命苦, 而将军对她多么冷酷无情。
然后,他就会被身边的士兵,甚至他的副将怒目而视。活似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一般。
而今日,他终于到了长安城脚下。再也不用受这女人的气了。
等他进了城, 把这女人弄得府里,再慢慢折磨她。
到时候,哼,有她好受的!
卫泽在城外驻扎, 整顿军营,打算明日进城。
他望着远处那灰砖城墙,又想起了前世的时候,他大捷而归,可就是在这城墙下,被这女人毫不设防地杀死。
真可谓是狡兔死走狗烹,姓姜的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忍了这个女人一路,等把她捆回府中。看她还如何煽风起浪,祸害他这些傻帽兵蛋子们。
妺妩依然住在卫泽营帐中,用着专门给她烧好的热水洗漱梳妆。
666突然又检测到了反派的杀意值上升,现在是愁的虾条也不吃了,只是一个劲的劝阻妺妩:
“宿主啊你不要作死了,你看,你再这么作,那个大反派本来没事,现在估计气得想杀了你了。”
营帐之中没有什么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妺妩干脆就素面朝天,简单挽了一个松松的发髻。朴素,却更显得清水出芙蓉般地出众靓丽。
妺妩不理会它的劝阻,反而还问道:
“你说,原身才认识几个俊俏郎君就死了,是不是也太过短命了。”
原身时刻都绷着自己,觉得自己作为公主就应当作典范表率。
可她本为贵女,反而因着这些条条框框把自己束缚地喘不过气来,真是不应当。
666也颇为可惜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宿主这话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它赶忙说:
“啊,等等,不对啊宿主,你这是想干嘛呀?咱好好的,完成人家的心愿再去浪不行吗?”
妺妩看着镜中美人的容颜,原身再过可怜,那也不是她。她从不念过往,也不想将来,只愿凡事都按自己的心意而活。
男女之情爱不能束缚她,怜惜同情亦不能乱了她的心。她既占用了此人的身体,若是碰到那对原身不利、不平之事便会报偿一二。
但是她就是她,这世上从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能困住她。
等到卫泽处理好军中之事,再次回到营帐之中时,却发现那作天作地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而桌案上还留了纸条:“谢将军一路护送本宫呀”
卫泽捏着那纸条,看着那有些龙飞凤舞的字迹。
他登时就能想象到这小女人写下这纸条时,是一副怎样得意地翘着嘴角的神情。
他大跨步地出了营帐,就去打问杨枫在哪。
翟朔回答他说:“杨枫将军今日已提前出行回家,探望生病的母亲了。将军,您有何事找他?”
卫泽把那纸条捏作一团,咬牙切齿地狠狠说道:“杨枫!竟敢对本将军阳奉阴违!等老子下次碰到他,哼!”
一定就是他趁着这次机会把人拐走了。
卫泽直接撕碎了那张让他气得半死的纸条,复而抬头往远处望去。
日落余晖之下,金色的阳光洒在那城墙金色的牌匾上,“长安城”三个烫金字熠熠生辉。
长安城之中贵女美人多的是,他才不稀罕那个女人呢!
卫泽直接跨马而出,翟朔紧接着骑上马跟着他出了军营。
翟朔随行在他身后,不解地问道:“将军,您这是要去哪?”
“老子去松快松快!”
一年多没回长安了,那红街之中的轻歌曼舞,哪个都是训练有素,各个都比那女人温柔小意。
这没良心的玩意儿跑就跑了,他才不在乎!
***
妺妩一路坐着马车到自己的公主府门前,正好碰上采买回来的两个贴身丫鬟。
妺妩下了车,双手抱在胸前,唤了这丫头们两声:“你们瞧,谁回来了?”
那两个穿粉带绿俏丽的丫头听着声齐齐回头,她们看到那眉眼弯弯、面容熟悉的高贵女子。二人手中挎着的物品全都滚落在了地上,两个丫头却都顾不上捡拾。
“公,公主殿下?”
“奴婢没看错吧?您怎么回来了?”
夜幕降临,大多数官眷府中的下人们都准备结束一天的忙碌。可公主府中的众人却忙做一团,皆是因为这突如其来回归的尊贵主人。
妺妩坐在红纹石榴木在梳妆台边,望着那磨得精细的宝石镶边铜镜,捧着热茶喝了一口,而后轻轻喟叹了一声。
果然还是这家大业大的舒服呀!
原身颇受她父皇宠爱,坐拥良田万顷。等她成年开府建衙,这御赐的公主府就占据了长安皇城之中最好的位置。
妺妩从那打开的窗户之中望去,前面那院落亭台交错,看着甚是广阔。
看样子嘛,倒是可以住下那不少英俊的少年郎君呀。
妺妩从铜镜之中望到身后那两个丫头,二人皆是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
她便出言问道:“怎么,本宫回来了,你们倒是很不开心?”
惜雪赶紧摇头:“殿下说的这是哪里话呀,奴婢们可是日日都思念殿下的好。只是,这...”
惜雪欲言又止,凝梅却拽了拽她的袖子,冲着她摇了摇头。
妺妩看着俩人这小动作,勾了勾唇角:“本宫这次在刀尖上滚过,在匈奴人中带过,你还有什么害怕说不得的?”
惜雪想了想也是,公主这一次也是好不容易才被卫将军救了回来,若不是如此,还不知道外面那贱人要怎样造谣生事。
于是她就也不再遮掩,便直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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