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坐在门口呢?”安母看见了安桦就直接跑过去,上下打量着许久不见的女儿:“怎么瘦了那么多?快点进去,别在门口吹风。”
安桦瘦到人都有些脱相了。
安母没想到她会病的那么严重。
“妈——”安桦叫了她一声。
“哎哎哎,妈在这里呢。”安母扶着她进去,安父提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我和你爸给你晒了芒果干,你好赶快好起来吃,不然就送人啦。”
“安林呢?不是让他来照顾你吗,他人去哪里了?”安父放下东西,转了一圈没看到儿子,便有些生气:“让他来照顾姐姐,他倒好,把人给照顾得都脱相了!”
“爸,安林他——”安桦红肿的眼睛又开始流泪。
安父以为她害怕自己教训安林,想要求情,见状也顾不得要教训儿子了,直接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别哭,我不打他。”
“叔叔,我想跟你们说件事,希望你们等下别激动。”文慕旬觉得安桦开不了口,索性自己来说。
“什么事啊?”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
从进门看到安桦这狼狈的模样,以及不见安林,安慕心里就有股不好的预感。
“安林他……”文慕旬深呼吸了一口气,“安林他昨晚出了车祸,已经去了。”
安父正在往外拿行李的手忽然一松,装着一些特产的袋子就这么摔在了地方,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你在说什么?”相比安父的震惊,安母则是上前扯住了文慕旬的衣服,“安林他怎么了?”
“妈,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安林,他死了,昨晚被车撞到……死了!”安桦突然朝着安慕扑过去,声泪俱下,“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他。”
她已经哭了一天了,声带都肿了,一说话就痛的不行,而且声音嘶哑。
安母突然一把拽她起来:“他在哪里?”
“叔叔阿姨,我带你们去看他。”文慕旬把安桦扶起来护在怀里,然后对她说:“安安,你在这里等我们好不好?”
“不,我要一起去。”安桦眼泪根本就止不住,泪珠不断的砸到他的手背上,他下意识的一哆嗦,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好,我带你一起去。”
到停尸房的这段路就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安父和安母的身躯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垮了,瞬间老了十岁。
他们互相搀扶着跟在文慕旬和安桦的后面,并没有哭。
可能还心存侥幸,觉得他们是在开玩笑,安林根本就没有死;也可能是因为还没见到人,情绪还没有到爆发点,所以没哭;好友可能是悲伤至极,根本就哭不出来……
无论是哪种情况,他们的身影都让人难受。
几百米的距离,再远也有走完的时候,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停尸房。
文慕旬和这里的工作人员低头耳语了几句,门就打开了。
他对安父和安母说:“叔叔阿姨,进去吧,安林他就在里面。”
安父和安母就像是被|操|控的傀儡一样,抬脚走进去,一步一步,就像是踏在刀尖火海里一样。
安桦则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