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是什么地方,若不给我讲清楚,你们一个个我都不会轻饶。”
“宁夫人给老奴做主啊,老奴在国公府几十年,如今竟有人说我的吃食不干净,暗害府里的主子......”肥妇见状,立马先行哭诉起来,真是恶人先告状。
“你胡说......”林锦霞心里急了,真要这妇人乱说一通,到时候,无事生非搬弄口舌,她和杨初雪的罪名,可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让她先说完。”瞥了林锦霞一眼,宁夫人淡淡地说道。
长公主冷笑,没有多话。
那肥妇,接着又唾沫腾飞,诉苦起来,言语之间暗害的字眼极其模糊,只说自己冤枉,却不提那吃食造成的后果。
杨初雪低眉顺目站在一旁,林锦霞此时也冷静下来,冷笑着看那肥妇表演,她相信,既然长公主在这儿,此事肯定不会这样就算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可有什么话说,王妈妈在府里几十年,就连我都要给几分情面,若她都能做出害人的勾当,府里人的眼都瞎了吗?咱们国公府的颜面何存。”宁夫人这话可就说的重了。王妈妈是老国公夫人的人,她若心术不正,岂不就是说老夫人识人不明吗,一般后院里的阴私,大家遮掩都来不及,又怎会拿到明面说,并且王妈妈还在府里伺候了几十年,倘若当真宣扬出去的话,辅国公府的脸面可就丢大了。
辅国公一听,脸色也正经起来,事关国公府颜面,也容不得他大意。
林锦霞心中恨极,按宁夫人这样一说,岂不是不追究了,她这出头鸟当的,除了沾了一身腥,竟是一点好处也没捞到。
长公主面色平平,看不出任何情绪,兰嬷嬷在她耳边低估了几句,她的脸色一变,看了国公爷一眼,深吸口气强忍着没有出声。她心里明白得很,如今她在宫里势微,目前跟国公府达成一种平衡,若是打破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
杨初雪无辜地眨了眨眼,神色略带疑惑,犹豫了一会儿,迟疑道:“会不会是弄错了,吃食搭配不当,各家各户都常有,以后改过来就是了,王妈妈既是府里老人,宁夫人您消消气,别责怪她好吗?”
宁夫人眼前一黑,顿时被噎住了,狠狠瞪了杨初雪一眼,瞧瞧这说的什么话,怎么到了她嘴里,自己倒成了严厉主子,她却是求情的人。
林锦霞心思本就玲珑,心念一转,只差没笑出声来,对呀,杨初雪从始至终可都没说有人暗害,都是那肥妇自说自话,原就没有什么阴谋,她和杨初雪又何错之有,委委屈屈上前,小声垂泣起来:“国公爷明鉴,我与雪妹妹,只是整了张饮食单子,刚拿出来,王妈妈就哭天抢地,婢妾......婢妾也莫名其妙呀......”
“你胡说八道,你说我谋害国公府子嗣......”王妈妈心里一急,什么也顾不上,叫嚷着大喊出声。
宁夫人面色一凉,心知今日不能善了。
林锦霞幽幽瞥了王妈妈一眼,顿了顿,吞吞吐吐道:“那都是你自己说的,大厨房很多人都能作证。”
“是你们逼着我说的。”王妈妈急急地辩解,只是这么苍白的言语又有谁会信呢。
林锦霞很干脆把头迈向一旁,泪眼婆娑看着国公爷:“婢妾冤枉......”
辅国公吵得耳朵都疼了,也没看他们一眼,见杨初雪安安静静站在一旁,就仿佛置身事外一般,便问道:“你怎么说。”
“回国公爷的话,婢妾不敢妄言,今日之事原是......”杨初雪没有任何添油加醋,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并且坚持不知者不罪,厨房只是弄错了,毕竟,厨房又不是大夫,又怎会知道那么多禁忌。
事情峰回路转,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此事若当真有阴谋,为了国公府颜面,辅国公也会将它压下,但若只是意外或者粗心的话,那不罚可就不能服众了。
“你还有什么话说。”辅国公脸色阴沉,冷冷看了王妈妈一眼,厚重的嗓音暗藏怒火,哪怕杨初雪再强调,他也知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只是......
“求国公爷赎罪,看在老奴伺候了老夫人一辈子的份上。”王妈妈无言以对,心知大势已去,跪在地上求饶起来,心中暗暗懊悔,今日若不是心情差,也闹不出这许多事端,明明没有什么事儿。但此时她身在局中,却是想抽身都走不开了。
“妾身管家不严,还请老爷,公主责罚。”宁夫人也赶忙请罪,毕竟是她管着家,无论是在厨房争吵,还是吃食检查不严,怎么说她都推脱不了罪责。
“这......”辅国公略显迟疑,看向长公主。
“既然知道错了,厨房以后你就别管了吧。”长公主冷冷一笑,心中已然恨极,开口便夺她的管家权。难怪清荣身子总是不见好,清云的后宅也没有人怀孕,原来原因在这儿,枉费她千防万防,这么隐晦的方法,又不显山露水,这让她怎么防得住......
只可恨自己不能常住辅国公府,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可她还是小看了人的狠心啊!王妈妈是老夫人的人,袁淑宁虽是老夫人的侄女,但清荣、清云难道就不是老夫人的孙子吗,以前在世就对自己多方刁难,幸好她还有个公主的身份撑着,死了竟然还要下绊子......
“妾身知道了。”袁淑宁很伤心,很委屈,眸中泛起了层层薄雾,虽然年纪已经徐娘半老,但奈何保养得好,看起来还是很有几分风韵。